梁雨薇眼神一凜，再度皺眉看向他。“你到底什麼意思？”
男人攤攤手，看似無辜地開口道：“就和我剛才說的一樣…原本你和我才是書裡的主角，可如今一個個都落魄成什麼樣子，這不是他們搞的鬼，還能是什麼原因。”
他越說越荒謬，梁雨薇壓根沒興趣再聽下去，乾脆拿起手提包，剛準備起身，桌子上便多出來一本書。
她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像是預料到什麼似的，顫抖著雙手翻開了書本。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記載著每個人的經歷，有些地方僅僅兩筆帶過，卻是他們真實存在並且煎熬著的兩個月。
梁雨薇辦事一向謹慎，很少人得知她的真正心思，可書上記載得清清楚楚不說，甚至完整地描述其心理活動。
彷彿親身經歷過了一般。
她彷彿觸電了般丟開書本，整個人驚慌失措地盯著男人。“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總算不再淡定，石灝這下真正笑起來，淡定地抿了口咖啡，開口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而已。”聲音低沉但卻充滿侵略性。
無論他們如何有血有肉，都不過是作者筆下的人物，虛幻冷漠且沒有生命。
最初石灝也掙扎不解，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生都要被操縱，可後來卻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得靠爭取才行。
“所以我才說，是程藝馨一手毀掉了你的人生。”他淡淡出聲，挑撥離間道：“這個世界本該由你和我來操縱，也就是俗稱的男女主，可不知何時他們得知了真相，默默奪走了屬於我們的人生，甚至假惺惺地施捨善意…”
說著，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右手緊緊地握成拳。
這一切本來全都是他的，壓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施捨。若不是韓子琛背後搞小動作，石氏根本不可能傾頹，他也依舊是無限風光的石氏總裁！
這一筆賬，他一定會好好跟他算。
凝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梁雨薇始終沉默著，低垂著眼眸，雙手緊緊地揪著衣服下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不甘心的吧，不管怎麼說她曾經都高高在上，一下子墜入塵埃，必定會無法接受…可有時候細想之下，她竟又覺得無可厚非。
每個人都有專屬人生，或許她就適合平淡地過日子。
“石灝…”她總算開口，聲音帶著些許坦然。
男人立即警惕地抬眸，像是已然預見結果似的，嘴角都往下耷拉著。
果不其然，梁雨薇拒絕了跟他合作。“以前的我可能會答應，可如今再怎麼仇恨都不得不顧及孩子…更何況他是你的小侄子，難道你忍心讓他成為孤兒？”
沒有爸爸就很可憐了，她不能再繼續以身犯險。
石灝眼神徹底暗沉，緊繃著下顎，滿臉不甘心。
此時一陣芳香傳來，肩膀上多了雙柔弱無骨的小手。
“她不願意，但我可以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