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賀梓川與少女出現在流連忘返閣外的一條甬道之中。少女貼在賀梓川身後,疑惑地問道:“喂,色鬼我們幹嘛有門不走,偏要偷偷摸摸地傳送出來呀?”
賀梓川解釋道:“神秘組織的人能夠使用天冥殿的禁制,我覺得他們與這天冥殿,甚至是那所謂的王大有關係,所以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話音剛落,傳送陣耀眼的白光散盡,賀梓川與少女愕然發現,他們面前有一位白髮老翁正驚訝地望著他們。這位白髮老翁一手捧著一枚圓珠,另一隻手保持著掐訣的姿勢,周圍散落著一些陣旗和其他陣法材料,顯然正在佈置陣法。見到賀梓川與少女,他如同見了鬼一般,雙眼瞪得老大,嘴巴張得像是能吞下一個鴨蛋,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十分滑稽。
“呃……老人家,你……”賀梓川正猶豫著不知要如何開口,卻聽那白髮老翁驚叫一聲,下意識脫口道:“賀梓川!你們怎麼出來得這般快?”
聽得此話,賀梓川臉上的尷尬之色頓時消失無蹤,他眯起雙眼,嘴角掛上一個冰冷的笑容,說道:“原來閣下認識賀某,看來是專門來等我的咯?”
白髮老翁意識到自己在驚疑之下說錯了話,但眼下已成狹路相逢之勢,他也沒必要再掩飾什麼,便大方地承認道:“不錯,老夫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賀梓川感慨道:“沒想到你們竟然如此有耐心,能在這大殿外等了在下整整五年。”
白髮老翁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道:“什麼五年?不是剛剛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麼?”
這次輪到賀梓川愕然,他急忙問道:“一頓飯的功夫?從什麼時候算起?”
白髮老翁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還能從什麼時候,當然是從你被陣法之力攻擊時開始算起呀。”
“難道是因為流連忘返閣與天冥殿時間流速不同?閣外一頓飯,閣內已五年?”雖然賀梓川心中疑惑更盛,不過他現在顯然沒有時間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他掃了幾眼散落在地的材料和陣旗,冷哼一聲,說道:“看這個架勢閣下是想佈置撩影奇襲陣,埋伏賀某了?”
白髮老翁被賀梓川一語道破心事,又是一驚,反問道:“我陣旗都還未歸位,你怎知道我要布的是撩影奇襲陣?”
賀梓川擺了擺手,說道:“這都不重要,你們對這天冥殿十分熟悉,我問你,你可知道王的寢宮在何處?”
白髮老翁一愣,說道:“王的寢宮?你說的是冥王殿?你要去那?”
賀梓川點了點頭,那白髮老翁卻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賀梓川冷聲道:“你笑什麼?”
白髮老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勉強止住笑聲,譏諷道:“我笑你不知天高地厚,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進入這天冥殿內殿,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夠進入流連忘返閣,但你想去冥王殿,無異於痴人說夢。”
賀梓川意外道:“此話怎講?”
白髮老翁慢慢止住笑意,說道:“有記載以來,這天冥殿便是一大絕地,不得允許無人敢入,而那冥王殿則更是絕地中的絕地,就算是天人界七大天尊也不敢妄想涉足,就憑你這螻蟻還想進入其中,這不是痴人說夢又是什麼?”
賀梓川心中驚駭,面上卻仍舊一副淡淡的神色,問道:“天人界?這麼說來,你們不是本界之人?”
白髮老翁輕蔑一笑,說道:“當然不是!此界的規模雖然堪稱是囚籠界的奇蹟,但囚籠界終究只是囚籠界,又怎麼可能突然誕生出如此之多的高手?”
賀梓川點了點頭,他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終於得到了印證,但卻沒有任何喜悅之情,反倒生出了一股,如牲畜般被人圈養的屈辱感。他強行壓下心中紛亂的情緒,對那白髮老翁說道:“好了,看在你老老實實回答了我這麼多問題的情面下,我給你一次就會,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然後告訴我冥王殿的位置,若是回答得好,我便考慮饒你一命。”
白髮老翁聞言,心道這賀梓川也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僅僅聖境初期修為,便敢一再口出狂言,就算他手中持有重寶,能殺得了莫師弟,但自己的戰力又豈是莫師弟能比的?他很想笑出聲來,卻又辛苦地強行忍住,一來他對賀梓川那最後的問題頗感興趣;二來自己與他一番周旋,無非就是要拖住時間,等待後援,確保能萬無一失地將他擒下;三來現在故意示敵以弱,一旦動起手來才好給他一個“驚喜”。想到這裡白髮老翁似乎已經看到了賀梓川一會兒的驚愕表情,心中好不暢快。
“小子,便讓你再猖狂一刻,待會兒老夫便讓你這井底之蛙見識見識真正的上乘功法!”白髮老翁心裡如是想著,嘴上卻滴水不露地說道:“什麼問題,你問吧。”
賀梓川微微點頭,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否參與了截殺金川秦妃玉的計劃或行動?”
白髮老翁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賀梓川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下意識地如實答道:“我只負責傳遞訊息……”
話音未落,他便感覺眼前一花,原本還在幾丈之外的賀梓川竟然已經竄到了他的眼前,他居然完全沒有看清對手的動作。白髮老翁眼皮一跳,翻手一招掏出一把鋒銳逼人的長劍,可還沒待他使出任何劍招,便被賀梓川一把掐住脖頸,提到了半空。
賀梓川的手臂力道奇大,彷彿彷彿鐵鉗一般,別說掙脫,便是連稍稍讓他鬆手都難以辦到,而且那隻手掌之上還附著一股詭異的法力,被他這麼一掐,白髮老翁渾身法力竟然瞬間凝滯,根本無法反擊。
“怎麼……可能……你的修為……”白髮老翁雙目暴突,不可置信地望著賀梓川,雙手緊緊扣住賀梓川的手臂,做著徒勞的掙扎,而他掏出的那把寶劍卻已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賀梓川的手中。
賀梓川殘忍一笑,遺憾道:“我很想饒你一命,可惜你自作孽不可活!”說著他手上的力道驟然加重了幾分,白髮老翁立時呼吸一窒,渾身法力不受控制的開始逆流,經脈似是被無數小刀拉出了一道道口子,鮮血從他口鼻中溢位。
“住手!”就在此時又有五位修士匆匆趕來,為首的便是那位中年修士。
賀梓川對這突如其來的幾人恍若未見,他手掌一鬆,白髮老翁便要癱軟倒地,而賀梓川五指成爪離著三寸,向老翁頭頂一扣,白髮老翁立即便被一股無形吸力吸住,他翻起白眼,一縷縷白煙從他七竅之中升騰而出,又流入賀梓川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