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夏天伸出右手揭掉了臉上那道粗大的黑痂,露出了下面新長出的淡粉色細嫩皮肉。
這道痂本來被他在二十多分鐘之前已經揭掉,誰能想到【回溯】又把他的臉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
鏡子中的這張臉可以說破相了,也可以說沒有。
之前夏天的相貌有些過於俊美,這條粗大顯眼的疤痕雖然說破壞了臉部的整體,但奇妙地讓他更顯得英氣勃勃。
“還不錯,據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夏天看著略微有點陌生的臉說道。
他很快就把這些無用的情緒拋之腦後,開始思考下一步行動。
殘疾的問題短時間估計解決不了,那麼,他就需要讓這種不利和殘缺,起碼短時間不成為他作戰的短板。
畢竟,他所處的地方並不安全,說他仍然處於戰場也不為過,他首先是一名戰士。
昏迷前,那名三級進化改造人身穿的美麗戰甲忽然浮現在他腦海中,夏天稍一思索,立刻穿起衣服出門而去。
推開房門的一剎那,夏天刻意關掉了他的星河級光環,他不喜歡別人看到他殘缺肢體時那種同情的眼神。
今天基地堡壘中顯得比較冷清,偶爾有少數快步走過的戰士和工作人員,一見到夏天,立刻就會停下腳步向他行禮致敬。
既是因為他的軍銜,也是因為他在基地保衛戰中的貢獻。
如今夏天在基地中可以說無人不識,這個年輕的軍官幾乎以一人之力扭轉了基地保衛戰的危急形勢,並且為此付出了肢體傷殘的巨大代價,看到他單腿站立還禮的樣子,基地戰士們既感激又敬佩。
夏天很快問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五分鐘後,他就用一條獨腿一蹦一蹦地來到了關押俘虜的地方。
這是一處醫療所改建的臨時監獄,裡面關押著兩名念師會的黑袍人和三名【蒸汽鋼鐵之神】教徒。
看守所裡環境相當不好,空氣汙濁,照明昏暗,一條狹窄的彎曲通道一直通向山腹深處,看來,基地並沒有優待俘虜的意識。
兩名戰士在門口攔住了他,就在這時,也許是聽到了彙報,慕容雪和阿依古麗匆匆跑了過來。
慕容雪搶步上前扶住夏天,說道:“夏上校,你現在應該休息!”
夏天從她的手裡輕輕掙脫開來,他很不習慣被當做病人和弱者看待,他微微一笑回應道:“我需要一些情報,這些東西很重要。麻煩讓我審訊這些犯人。”
慕容雪遲疑了一下,看到夏天溫和而又堅定的眼神,她退讓了。
她陪著夏天一直走到通道盡頭的房間,一起提審了幾名俘虜。
一個小時後,經過艱苦的審訊,威逼利誘鬥智鬥勇,夏天終於得到了絕大多數他想知道的情報。
比如地球上現在的年代,比如進化點。
這是一個蠻荒的後文明時代,原本燦爛輝煌的前地球文明被毀滅的原因未知,起碼以這幾個俘虜的級別並不知曉。
這又是一個獨特的進化時代,靈氣復甦促進了所有生物的進化,無處不在的輻射給大地帶來滿目瘡痍的同時,也讓各種進化充滿了未知和變異。
活死人,或者喪屍的進化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它們體內的病毒和空氣中充沛的源能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地球上絕大多數倖存者走得是進化點進化的道路。
進化點是這蠻荒年代的通行說法,所謂進化點,其實就是基因震盪後,給新基因留出的空間,更多的進化點意味著更多的空間,也意味著能夠承受更加強大的新能力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