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植被,人也無法在這死地長時間生存,修士除外。
張天師畫出來的春神符,能讓一境範圍裡萬物復甦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只憑此符,張天師到哪裡都會是座上賓,受人尊重。
可惜春神符數量太少。
饒是張天師也很難畫出太多,一張符所需時間就已經很漫長。
以張天師現在的年紀,到死還得運氣好,才可能再畫出一張。
但能畫出春神符的整個世間也只有張天師。
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天師。
“妖獄裡吞噬生機而來的狂暴氣焰減弱了,像被剝離了一樣,高輔秦的力量攀高的原因在這兒?沒想到妖獄還能這麼用,如果還是原來的妖獄,高輔秦能變得多強還真不好說了。”
但這肯定需要某種條件,以前是妖獄藏匿,現在漠章意志甦醒,讓得天下大多數妖獄也都顯現,等於都擺在了明面上,真能隨隨便便加持給妖怪力量,那妖怪不可能忍得住。
姜望想著這些,便把妖獄鎮壓,重新收入神國裡。
幕後謀劃者已逃之夭夭。
祂不想放棄凶神蚩睨,但沒辦法。
根本找不到。
而且眼見高輔秦已徹底陷入瘋魔,祂心裡的不安感愈盛。
潛意識裡告訴祂,必須快點跑。
無論是不是佛陀,婆娑有一股力量在幫助高輔秦,沒有人能發現他的蹤跡,等於整個婆娑在高輔秦面前,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這件事實在太詭異。
姜望也理所當然的誤以為高輔秦在夜遊神和凶神蚩睨的激戰下,被殃及池魚,直接化為飛灰了,他再次找尋幕後謀劃者沒找到,但場間極致的安靜,卻讓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等他放眼萬里之外,見某些城鎮直接空寂,到處是殘破衣裳,不見半個人影時,頓覺心悸。
他一步踏出,便出現在空鎮裡。
此地沒有任何氣息殘留,無論妖氣或別的什麼氣息。
婆娑境裡的妖怪本就不多,尤其妖王,是一個都沒有,大妖也是屈指可數,剩下皆是小妖,而且都避著菩提寺,輕易不敢露面,幕後謀劃者也沒來得及讓婆娑妖眾生亂。
所以姜望觀察很遠,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稍微強大的妖氣。
但他能確定的是,在凶神蚩睨出現,他順藤摸瓜的追蹤幕後謀劃者時,這些城鎮都還是正常的,說明情況發生在很短的時間裡。
哪怕就是幕後謀劃者所為,可純粹躲著,他的確無法鎖定目標,但造就這般慘禍,很難做到毫無聲息,是有更厲害的凶神出現?
姜望沒有頭緒。
卻意識到,問題似乎複雜了起來。
他看了眼極北荒漠的方向。
雖然空樹僧大致表明了某些想法,但在這種境地下,仍是絲毫不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佛陀又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他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
而此時的高輔秦,回到了鄢邰秦氏。
他已徹徹底底沒了人的模樣。
但極其熟悉他的人,還是能隱約認出來。
比如秦雪陽的母親,比如鄢邰秦氏裡活下來的老一輩。
可認出高輔秦,沒有讓他們覺得欣喜,反而是恐慌。
因為那些向姜望保證要把秦雪陽騙回來的年輕一輩皆以十分悽慘的模樣死在高輔秦手裡。
高輔秦又把目光投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