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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晝夜輪轉,又臨申時。
距離太子生辰宴僅剩兩
個時辰。
姜望獨自出了寶瓶巷,巷外停了一輛馬車。
車簾掀起,露出談靜好有些蒼白的臉,她微笑朝著姜望招手。
駕駛馬車的神守閣修士見狀,低聲提醒道:「小姐,不可讓男子與您同乘一廂。」
談靜好看了眼正走來的姜望,說道:「來神都的路上便有同乘一輛馬車,無礙的。」
那名神守閣修士看著已來到近前的姜望,欲言又止。
而姜望看了他一眼,向談靜好說道:「畢竟你現在貴為神守閣千金,與男子同乘馬車,容易惹閒話,我坐車轅上便是。」
神守閣修士聞言趕忙讓了讓位置,有些歉意說道:「原以為侯爺有自己的馬車,現在讓侯爺與我同坐,實是委屈了侯爺。」
姜望說道:「不礙事。」
他正要抬腳,寶瓶巷外又行來一輛馬車。
馬車未至,陳重錦便已從窗裡探出腦袋,揮手招呼道:「姜兄!」
姜望笑著看了眼談靜好,說道:「現在有馬車坐了。」
談靜好有些鬱悶,然後瞪了那名神守閣修士一眼。
姜望徑直進了陳重錦的馬車裡,駕車的並非宰相,僅是尋常小廝。
「那位便是甘閣主的侄女兒?好像是平陽侯府家的吧?」
姜望坐在陳重錦左側,問道:「殿下了解平陽侯?」
陳重錦搖頭道:「哪裡稱得上了解,相比潯陽老侯爺以前就住在神都,那位平陽侯怕是到死都沒來過,但畢竟大隋王侯就那麼些,自然是有些聽聞的。」
姜望故作隨意道:「平陽侯府已徹底落魄,僅剩郡主一人,我又何嘗不是?說來也是讓人唏噓。」
陳重錦嘆了口氣,又笑著說道:「但現在姜兄已承襲潯陽侯,未來開枝散葉,必讓侯府再次人丁興旺,說來這個年紀,姜兄確實該成親了。」
姜望反問道:「殿下納妃了麼?」
陳重錦無奈道:「我雖然自詡相貌極佳,但終究風評不好,父皇也不怎麼管我,母妃又不在了,哪家大臣願意把愛女嫁給我?何況我每日勾欄聽曲快活得很,這樣就很好。」
「至於太子嘛,他生來就體弱,哪怕皇后娘娘很早就想讓他立下太子妃,可惜他身體不允許啊,又怕瞎折騰,短了命,也就擱置了。」
陳重錦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提沒注意,這忽然想起,姑姑也沒有成親,我家小妹年紀尚幼,皇室裡到如今還沒有一個成親嫁人的。」
姜望有些詫異,「長公主比聖上還年長一些,至今未嫁?」
陳重錦說道:「我這位姑姑連父皇都沒資格管,誰知道她又怎麼想的呢。」
姜望猜測道:「莫非長公主在潛心修行,其實是一位強者?」
陳重錦思忖道:「也沒見姑姑出手過,但我每次見她確實都膽顫心驚,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畢竟姑姑一句話,只要不是太離譜,父皇都會聽,我們又怎會不對她更尊敬。」
姜望沒再說話。
想著這位長公主看來很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