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喟嘆道:「我以前小覷他了啊,覺得我可能早就超越了他,事實卻有些打我臉。」
何郎將頗為無語般說道:「你可是弱冠澡雪啊,更準確地說,是澡雪巔峰,你修行多久,韓偃修行多久?再加上他又比你我都更努力,有此實力是理所當然的,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起碼你比我更努力,追上他是遲早的事。」
姜望點點頭,說道:「是該抓緊時間了。」
他盤膝坐在何郎將後面,意識入得神國,開始修行凝鍊神性。
何郎將略微訝然,你這是想卷誰呢?
......
韓偃執劍靜立。
溫暮白站在對面。
但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都在低眸看著坑底。
很快有一隻手伸了出來,三師姐好似普通人般慢悠悠爬上來,然後拍打拍打衣裙沾染的塵土,又理了理凌亂的髮絲,這才抬眸看向韓偃,輕聲說道:「你讓我刮目相看。」
韓偃緩緩說道:「現在的我,就算對上田玄靜也不見得會輸,何況剛剛破境,我仍在慢慢熟悉。」
聞聽此言的田玄靜嘴角抽搐。
硃諭雪找準機會笑道:「老田啊,你好像已經不被韓偃瞧在眼裡了。」
田玄靜黑著臉說道:「你也就仗著武夫的體魄,實則與我差不到哪去。」
硃諭雪無所謂說道:「韓偃若能贏我,那我當然也是樂得如此,更代表我大隋年輕一輩青出於藍勝於藍。」
田玄靜冷笑道:「韓偃只是有希望能勝我,但三師姐的修為卻比我更高,這也意味著,韓偃目前自認的實力仍比三師姐差得多。」
硃諭雪調笑道:「活了近百年,隨隨便便被年輕人超越,你也不行啊,有啥值得驕傲的。」
田玄靜氣結,憤憤道:「韓偃強與你,便是隋國年輕一輩勝於藍,三師姐強與我,便是我不行?」
硃諭雪聳肩說道:「我誇我的,你誇你的,幹嘛非得糾結我說了什麼話,我說你不行,你就真的不行了麼?」
田玄靜快氣死了,果然就不該接話。
痛定思痛,決意無論硃諭雪說什麼都不搭理他。
好在三師姐給了他點面子,如是說道:「鋒林書院有多位掌諭,每一個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田玄靜更是其中之最,但他其實並不好打架,所以沒人真正清楚他的能耐。」
韓偃說道:「田掌諭的本領的確多是道聽途說,雖是不好打架,可也並非沒有打過架,就算有所偏差,也能估算一個大概,何況鋒林書院雖有多位掌諭,但首席掌諭卻只有一位。」
三師姐說道:「僅是院長愛惜罷了。」
韓偃不緊不慢道:「據我所知,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之位該是德高望重,除了對儒之造詣極深外,也要有配得上的修行,上一任首席掌諭便是書院院長之下修行最高的人。」.
三師姐平靜道:「我是例外。」
韓偃說道:「是否德高望重的確不得而知,但你的修行以及儒家造詣確實非凡,首席掌諭的位置坐著年輕人,本就是一件奇事,或許是熊院長不拘小節,又或者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