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虢窈窈突然覺得身體不適,肚子有時甚至翻雲覆雨的,導致她食慾都大大減少,虢窈窈不明所以,又膽怯不敢開口問侍女,便換了身沒有百合花紋的普通衣服偷偷溜了出去。費勁千辛萬苦甩掉跟蹤的城影軍,疾步走向一處藥鋪,剛一進門便詢問藥鋪的夥計:“誒店家,你可知道哪裡有郎中嗎,我不舒服?”
藥鋪的夥計剛從外地調來不久,只知道虢府,卻未見過虢家小姐,只覺此人穿著打扮頗顯雍華,指定很有錢。於是笑臉相迎地給她說道這兒便有個郎中,便大聲向裡面一吼,叫出了裡面的郎中。
郎中走過來掃視了一眼虢窈窈,微微覺察有些眼熟,但是記性不好,忘卻在哪見過,便在虢窈窈對面坐下,讓虢窈窈將手給他把脈。
郎中的臉停頓片刻,變得欣喜起來。
郎中扭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歡快,問道:“敢問這位小姐這幾個月有沒有來過月事?”
虢窈窈一怔,隨即搖搖頭。作為女中“豪傑”,自己當然對於沒來月事這種概念不甚瞭解。
郎中望著虢窈窈,見她顯然沒反應過來,隨即祝賀地說道:“恭喜小姐,這是喜脈啊。”
虢窈窈表情似乎被凍僵一般,凝固在臉上:怎麼會?什麼時候?是誰的啊?
虢窈窈倍感疑惑,轉而一想又恍然大悟。
這孩子是酆洛的。
虢窈窈臉上不自覺露出欣喜的笑容,將錢付給郎中後,叮囑喊他別到處說,轉身走了出去。
虢窈窈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直到停下腳步,她有點不願回去,她擔憂這孩子,現在雖然看不出來異樣,但是幾個月之後呢?那時肚子挺得老高,總不可能說這是撐的,這可怎麼辦啊?虢石父若是知道自己揹著他和酆洛一起,還將孩子懷上了,恐怕是要接受一頓劈頭蓋臉,甚至還要把孩子打掉。
虢窈窈一臉擔憂地挪步到虢府,大門一推,便見到虢石父那張不甚和善的臉。
虢窈窈強裝鎮定走了進去,對著虢石父微微行禮道安之後,就往自己房間快速走去。
虢石父瞟了一眼,聲音洪亮地叫住了她,厲聲問道:“又是去哪裡玩,不是讓你呆在家裡輔佐你母親嗎?冥頑不靈!”
虢窈窈轉過身,埋著頭,不敢直視虢石父,微笑著說道:“爹,女兒只是一時覺得悶的無聊,出去放鬆心情而已啦。要是父親沒什麼事情,女兒就先行告退了。”話畢,虢窈窈片刻不留,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虢石父見著她漸漸走遠,動身走向正廳,低頭將身邊侍從招過來,命令其下去查虢窈窈的行動軌跡。
幾日相安無事。
今日虢府人潮湧動,虢石父慢悠悠地走到正廳,坐在主位上,掃視四周。今天家族的長老都已紛紛趕來,幾個月前虢石父就召集各長老,如今人員都至,一時虢府門庭若市好不熱鬧。而虢石父召集眾長老只有一個原因:
虢府的傳承大典。
虢府的傳承講究的都是同門相承,當虢府的後代過而立之年,便有爭取資格,透過比武劃定的方式,決定出幾位優勝者,其後則可以修煉虢府的祖傳秘法:影刺。大典勝出者,將成為虢家家主候選人,幾月後,再檢測修煉成果最有天賦者,經過長老族長商討,從兩人中選出一人作為虢家家主,當然若是兩次都是同一人,那就無可非議了。
不過虢家的繼承近幾代都被虢石父一脈所承,並且這次虢石父也是別有用心,利用虢宮紇作為大將軍的優勢來壓制眾長老。即使長老們有力薦之人,也不會有虢宮紇武功高強,頂多算是給虢宮紇小試牛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