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李大人不必擔憂,遼太師心繫家國,若是知曉位高權重的北旋王爺一職是由一個女子擔任,心中自然也會著急。你我二人再略帶薄禮,前去相勸一番,想來他必定不會袖手旁觀。”蕭毅卿說道。
李清點點頭:“好,如此就按蕭大人所說去辦。”
因此,當遼清源出現在金鑾殿上時,蕭毅卿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將頭一轉看向李清,二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
再看看上官北堂那愁眉緊蹙的樣子。蕭毅卿將心中的那一絲不忍一掃而過,暗想:上官北堂,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
獨孤晏翔將遼清源扶入殿內,又對一旁的侍候太監說道:“賜座。”
“謝陛下。”遼清源謝恩。
那太監躬身行禮,擺擺手讓兩個人搬上一把太師椅。
獨孤晏翔返回龍椅坐定。遼清源這才坐下,看看朝中重臣,再看看上官北堂。
上官北堂也扣手行禮道:“遼太傅。”
遼清源冷冷的點了點頭,再將目光看向獨孤晏翔說道:“皇上,近日京中盛傳北旋王乃是一介女子。老臣以為此事不可輕視。”
“遼太傅,這都是些沒頭沒尾的傳言,不可信。老師莫不是因為這點事情就出山了吧,那實在是小題大做了。”獨孤晏翔甩甩袖子說道。
遼清源拍拍自己的腿面,又道 : “皇上,只怕此事並非沒頭沒尾,老臣聽聞前些時日陛下送了北旋王一套院落,只怕這頭就是從此處開始的。老臣以為無風不起浪,既然北旋王也在,那還是驗明正身為好。”
獨孤晏翔眉頭一皺,說道:“不可,遼太傅,北旋王當日襲爵的紫金冠,袞龍袍乃是先帝親賜,襲位大典也是由你親自主持,他的身份你會不知?你難道是在質疑先帝與以往的自己嗎?”
“皇上,正因當日襲爵是先皇親賜,老臣一手操辦執行,臣以為更應該查清他的身份,以免他欺君罔上,矇蔽先帝。”遼清源捋捋鬍子又道。
“遼太傅,您歷三代帝王,一生為官清廉,目光如炬,若本王真是女子,當日您為我操持襲爵大典時,就應該看清我到底是真是假。”上官北堂上前一步說道。
“再者言,自我承襲王爵以來,雖未建功立業,卻也自認為不曾做過貪贓枉法,濫用職權之事。今日太傅又何苦將北堂苦苦相逼?”
“北旋王,並非老夫要相逼於你,只是為我大姜清譽,也為邊境數十萬將士的軍心,老夫不得已而為之。若是王爺真是問心無愧,那讓我們一驗又能如何?”遼清源又道。
“我看誰敢,只要有朕在,誰也別想動北旋王半根汗毛。”獨孤晏翔見遼太傅頑固不化,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
遼清源也站起身來,說道:“此事關乎我大姜名譽,老臣老骨頭一把了,也不怕開罪了皇上。今日這身,老臣驗定了。”
“遼太傅可要想清楚了,若我不是女子,你又當如何?”上官北堂說道。他是萬般心虛,卻也在氣勢上不能露出半點破綻。
“若你不是女子,老夫今日便撞死在這金鑾殿上。”遼清源又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上官北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硬著頭皮說道。
“可若是呢?北旋王又當如何?”遼太傅是步步緊逼。
“若是,本王奚聽遼太傅處置。”上官北堂說道。
“老夫可不敢處置北旋王,不過依我大姜律法欺君罔上,其罪當誅,這你是受也不受?”遼太傅又道。
“遼太傅,朕還在此,你是要抗旨不尊嗎?”獨孤晏翔從龍椅上走下,護在上官北堂身前,將殿中眾人掃視了一圈,
冷冷說道:“今日朕倒要看看誰敢動北旋王一下,敢動北旋王者皆以杖斃處置。”
遼清源很是淡定的朝著獨孤晏翔拜了一拜,說道:“陛下年幼繼位,被這妖女蠱惑,若陛下執意相護於她,想我大姜江山遲早得斷送在他的手中啊!陛下,臣等身在其位,不能不為陛下著想。老臣今日,怕是要無禮了。”
他直起身來,理理衣冠向兩旁看看,高聲說道:“請打龍鞭。”
眾人一聽,皆為震驚。蕭毅卿心中卻喜悅不已,這才是他請遼清源出山的緣由。有先帝所賜打龍鞭在手,還怕皇上再護著上官北堂嗎?
獨孤晏翔也是一震,他如何想不到老師手裡是握著先皇所賜的打龍鞭,只是他想不到老師是誠心與他的作對,竟在此刻取出打龍鞭來威脅他。
殿外,一個侍從虔誠恭敬的捧著打龍鞭走了進來。殿中眾人紛紛跪拜。獨孤晏翔也不例外,只得虔誠的跪在地上。
遼清源接過打龍鞭說道:“先帝駕崩之時,老臣曾臨危受命,持打龍鞭於手,不得已時行打龍之權,今日,寧宗皇帝獨孤晏翔受人蠱惑,危及大江江山,老臣今日受先帝之遺命,行打龍之權。”
說著他朝前走上一步,眾臣也朝前一步。
上官北堂與獨孤晏翔如同餃子餡一般,被眾人包圍在了中間。
“我看誰敢,誰若敢動北旋王,就先從朕身上踏過去吧。你們膽敢謀反不成?”獨孤晏翔將上官北堂拉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