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玉竹正在廂房裡做針線活,卻聽窗外安海喊道:“玉竹姑娘,王爺叫你過去一趟。”
玉竹放下針線,走出屋子問道:“王爺在哪呢?”
“前廳。”安海回答。
“哦,那走吧!”說著玉竹揀揀衣服上粘上的線頭,往前走去。
到了前廳,卻見那上官北堂與蕭毅卿都在。玉竹上前請安道:“玉竹見過王爺,見過蕭大人。”
低頭看見那蕭毅卿腳上穿著的正是自己親手納的那雙鞋子。她心中一陣歡喜。 臉頰也變得微紅。
上官北堂看著她那春鸞心動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他玩笑說道:“本王瞧著蕭大人腳上這雙鞋子甚是眼熟,這不是前幾日玉竹姐姐做的那雙嗎,吆,本王還以為是給我納的呢,沒想到姐姐早就送了旁人。”
玉竹已是臊紅了臉,她怒瞪上官北堂一眼說道:“去去去,蕭大人於我有恩,給他做雙鞋怎麼了?趕明兒,我給你再拿一雙不就是了。”
“哼,本王不稀罕了,罷了罷了,本王還有事,先去書房了。蕭大人,你再多坐會兒。本來就不奉陪了。”話罷,上官北堂起身往外走去。
玉竹也不跟著,她自然明白這是上官北堂,在給她與蕭毅卿創造獨處的機會。
在這北旋王府,主人年少,家中也無長輩,玉竹自然要比那些被家長束縛住的女孩子要開放些。
在她看來遇見自己喜歡的人,便是要明明白白的與他在一起。因此她也不忌諱旁人的閒言碎語。
上官北堂也是如此,在他心中玉竹是自幼與他一同長大的玩伴,姊妹。他自己揹負著北旋王的身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自然,他比誰都希望玉竹能得到幸福。
到了傍晚,上官北堂估摸著蕭毅卿大概走了,便到玉竹的廂房裡去逛逛。
進了廂房,見玉竹又坐在桌子旁做著針線。上前面便問:“蕭大人走了?”
“走了。”玉竹也不看他,低著頭回答。
“哦,什麼時候走的?”上官北堂又問。
“有些時候了。”玉竹依舊低著頭,不大願意搭理他。
上官北堂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好姐姐,你這又是怎麼?”
“你不是也想要一雙鞋子嗎?奴婢這不是抓緊給您做呢嗎?沒功夫理你,你還是去別的屋裡逛逛吧!”玉竹用力拿錐子戳了一下鞋底說道。
“你瞧瞧你,我就那麼說說嘛。怎麼,還當真了?”上官北堂笑笑說道。
“王爺說的話,奴婢哪敢不當真。”玉竹回道。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上官北堂打斷她,又問:“唉,蕭毅卿今日沒與你說什麼嗎?”
“說什麼呀?”玉竹抬頭看看他,拿針挑挑頭髮納悶的問道。
“那你們下午都聊什麼了?”上官北堂又問。他雙手撐上桌子,用力一跳,坐到了桌子上。
“就是在園子裡逛了逛,也沒說什麼。怎麼了?”玉竹又問。
“哦,那行。”上官北堂點點頭,“咦,玉竹姐姐,你覺著這蕭大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玉竹再看看他。
“就是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我一個小小的婢女,哪敢對狀元爺品頭論足。你問這做甚?”玉竹又說。
上官北堂看看她笑道:“罷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本王便不問了。今日那蕭毅卿還問本王,想叫我把你許給他。既然玉竹姐姐無意於他,那本王也就不摻和此事了,待明日一早我便叫秦伯回了他去,說我家玉竹無意於他,叫他不必再想了。”
說罷,他抓起一把盤子裡放著的豆子,跳下桌子,兩三步走到玉竹床上躺下,蹺起二郎腿,一顆一顆往嘴裡扔著豆子。
玉竹聽到他說這話,放下手中的針線,也走到床邊問他:“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這還有假,本王何曾騙過你?”上官北堂一邊吃著豆子,一邊說道。
“那他還說什麼?”玉竹心急的又問。
“他還說等他選個吉日,就送聘禮過來。你覺得此事怎樣?”
“玉竹一切全憑王爺做主。”聽到這話玉竹羞紅了臉,低著頭說道。
上官北堂眯眼看看她,又道: “放心,玉竹姐姐,本王是不會強求於你的,你若是不願,本王這便派人去回了他。”
玉竹捏著娟帕,思索了一陣說道:“怕是王爺這麼回了他也不太好,畢竟他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當今的狀元爺,王爺又何必為了玉竹開罪於他。”
上官北堂對於玉竹的心思是再明白不過,不過他也不戳破玉竹的話,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道:“哼, 就算他是狀元爺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北旋王府如何。你放心,玉竹姐姐,本王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