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的一天,這一天天氣不太好,颳了一整天的大風,大風捲起地上的沙塵漫天的飛舞,搞得天昏地暗,就跟世界末日來臨了似的。好在接近傍晚時分大風停了,雖然大風停了,但天仍然黃糊糊灰濛濛的,數丈外看不到任何的景物,天與地之間充斥著飛揚的粉塵。
突然,這時從土路的遠處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從聲音上能聽得出,這是一支馬隊。
不一會從塵霧中就鑽出了一隊黑衣騎士,這隊騎士行進中保持著一定的不變的距離和整齊的隊例,可以看得出,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騎兵。
在隊例的中間行駛著一輛極為寬大豪華的篷車,駕車的三匹馬高大精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萬中選一的良駒。
車內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五十歲左右穿一身紫袍,長臉,白淨的麵皮,目光如電,神情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一個不俗的人物。
女的二十幾歲,雲鬢高挽,風姿綽約,一雙遠山般黛眉,懸膽般的瑤鼻,鮮紅的櫻唇,肌膚白皙嬌嫩,晶瑩如玉,尤其那雙美目,清澈深遂,更帶一種令人難以抗拒,不敢仰視的光彩,流波一轉,足能傾城傾國。
但令其失色的是,在她那身肥大的素白羅裙下,卻挺起一個山般的大肚腹,看樣子象是快要生產了。
車突然顛動了一下,女人忙把雙手捂在肚子上,臉顯痛苦之色的皺了皺眉。
見狀,紫袍男人關切的問道:風娘,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風娘緩緩舒展開皺著的雙眉道:不礙事,剛才車子顛動了一下,我有些痛疼。
聞言,紫袍男人臉一沉扭頭向外厲聲的喝道:武剛,車子駕穩點,你們主母被顛著啦。
車外傳來一男子的聲音道:是,皇……啊,家主。
風娘忙道:路不好走,怨不得他們。
紫袍男人用愛憐的目光看了看風娘輕嘆一聲道:唉!朕這次北巡真不該把你帶出來,可把你留在宮中朕又實在是放心不下啊,但願能及時的趕回宮去,可千萬別生在路上啊。
聞言,風娘一笑道:不會吧,算日子還有十多天的呢。
這可不好說,生孩子的事情那是老天說了算的,不是說非得十月懷胎,非得到了日子才能生,有的不就早產七個月生下來了麼,還有的是十一個月甚至是十二個月才生下來,傳聞道祖老子不就是十二個月才生下來的麼。
風孃的話剛落地,就見她突地伸出雙手抱住肚腹,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見狀,紫袍男人大驚的問道:風娘,你……你又痛了麼,是不是又被顛到了?
風娘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之色的道:這……這次恐怕不是,怕……怕是被皇上給說中了,要……要在路上生了,啊……痛。
聞言,紫袍男人稍一思索,掀開車窗簾向外喊道:來人!
隨著那個紫袍男人喊聲的落地,就見一黑衣騎士騎馬從後面的隊伍中跑出來到車前向車內弓身小心的問道:家主有何吩咐?
車窗中紫袍男人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衣騎士忙道:稟家主,這裡是天桂山地界,離天桂鎮不遠。
車窗中紫袍男人聲音轉厲道:不遠是個什麼概念,到底還有多少路程?
黑衣騎士慌忙的道:稟家主,還有二十幾裡的路程。
紫袍男人立刻下令道:傳令前面的人加快行進的速度。
聞言,黑衣騎士忙應道:遵命!
催馬向前急駛而去。
不一會,隊伍行進的速度加快了。
隨著隊伍行進速度的加快,車中的風娘剛才的那陣痛疼很快就過去了,她的眉頭也隨之輕輕的緩緩的舒展開來,但是她不知道,這只是她要生產的第一次產前的陣痛,隨之而來的更大的陣痛還在後面呢。
紫袍男人把一隻手放到風孃的肚腹上輕輕扶摸著道:小傢伙,別急著出來啊,我們還沒有到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