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將延伸收回來,然後便開啟副駕駛位置的鏡子,給自己畫起了妝,早上起床根本就沒想刷牙洗臉,本來想著吃過早飯之後,就直接洗個澡就完事兒了,沒想到會出現個關正宇來。
她也不好讓人等著,更何況關正宇一個大男人,一直待在她的客房也不好,所以安生就緊趕慢趕地十分鐘搞定自己,當然是沒化妝啊,在餐廳的時候更是不能化妝,顯得自己很沒禮貌就是了。
不過安生也沒有說將眼妝、唇妝之類的都畫了個全套,那不是原主的風格,更加不是安生她自己的,所以她只是想塗上口紅而已,塗了口紅就會顯得很有氣色,原主膚色偏白,所以西柚色的口紅顏色偏淡,不會因為臉上沒化妝而顯得口紅突兀,西柚色剛剛好。
安生剛剛塗好口紅,正打算將鏡子收回去,然後身邊的關正宇突然說道:“甜恬你不化妝也很好看的,其實用不著化妝,很順眼。”
“哈哈哈是嗎,沒有,我就是覺得塗上口紅會有氣色些,會好看。”突然的一句“甜恬”可是把安生給雷到了,這人可比李言的情商還低呢,真的有點兒討人嫌。
不過對方現在是她的甲方,房子還要處理呢,所以還真不好出言糾正他不要有過多的讓人不適的行為。
兩人寒暄了一路,就在安生快要忍不住脾氣的時候,終於到了綠源小區。
綠源小區位於郊區,這片區域的房子都不值什麼錢,再加上週邊還沒有很近的學校,所以也不算是學區房,這裡的人民風很是淳樸,生老病死不算,像是兇殺案還真是頭一次發生在這裡,大家應該都覺得很晦氣。
原本這裡的住戶就是附近的村民搬進來的,所以迷信的人還是有不少的,所以當車子一行駛進小區,安生便發現四周很多地方都有柚子葉和一些燃燒後的灰塵。
許是關正宇見安生一直在盯著那些東西看,就解釋道:“那是用來去晦氣的,因為李言死了,所以大家覺得非常不吉利,所以才會用這種迷信的方式去晦氣,要說晦氣,我姑姑才是真的晦氣,原本那一棟樓都是我姑姑的,現在發生這件事情,一大半的租客都要搬走,沒搬走的也要求減房租,我姑姑都氣病了。”
安生聞言,回頭看向關正宇,問道:“啊,好可憐,不過我家離得那麼近,我是真的不敢住,真不好意思啊。”
安生其實不用道歉,左右原主最後一個月的房租沒交,然後押金又正好是一個月的房租,儘管還有半個月才到租期,但是安生沒要剩下的錢,沒有要求房東退錢,裡外裡還是安生吃虧了。
而選擇是否租住房子也是她的自由,李言的死更加不是安生造成的,所以實在是沒什麼可抱歉的,只是關正宇對安生解釋了,安生不得不回應罷了,這都是客套話,相信大家都明白。
關正宇還真明白,嘴上只是說著不在意,然後尋找停車位。
安生再次回到住了兩個月的房子,心中還是很感慨的,在單元樓下仰望著自己租住的那個房子視窗,駐足了很久,心裡想著那個小家雖然又破又小,但是好歹待過兩個多月,還真是有了感情來著,如今再見面,真的有點情結。
關正宇停好車子後,來到安生的身邊,說道:“這裡你住了快三年了,不捨吧?”頓了頓,又說:“我從小就是在姑姑家長大的,原本這裡的住戶就不是固定的,幾乎每個月我都能看見新面孔,後來就來這個小區當了保安,如今真是——”
收回思緒,安生側身對關正宇說道:“等到警方結案之後就會好的,租金訂的便宜些罷了。”
關正宇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安慰姑姑的,只是她有些不甘心罷了,沒關係,我們上樓吧。”
兩人進入單元樓,樓道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就像是要給人一種這裡已經消過毒了,可以放心進入一樣的感覺。
關正宇按了電梯,然後問道:“其實我昨天去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來著,不過他們說你被解僱了?為什麼啊?”
安生聞言,心說這人知道的太多了吧,只是關正宇要是找過自己的話,有這樣的疑問也是正常的,於是安生解釋道:“我有一個同事在江中被發現,好像說是他殺,然後也是我倒黴,那人和我有些不愉快,然後公司知道後,害怕是我或者與我有關,怕擔責任,影響到會所的聲譽,所以就將我解僱了。”
“不過也沒關係,正好換工作,問題不大。”
“那你以後想要幹什麼工作啊?用不用我幫你介紹?對了,你以後也不能老是住酒店啊,以後打算租房子嗎?要不要我介紹給你一個靠譜的房產中介?”
這時候,電梯也來了,安生率先進入,然後回答道:“不用了,沒關係,我暫時先住酒店,兩個月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