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面前的少年年歲並不大,智腦給出的檢測是21歲,這個年紀在安生的眼裡就是個孩子。
但是少年給安生的直觀感覺就是他很穩重,說話和辦事都非常沉穩的那種型別,只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安生僅僅只用了一句話便打破了他的這種穩重感。
面前的少年聽到安生的話,猛地抬起頭,眼神震驚中又帶有一絲驚喜,目光期待地鎖定安生的臉,神色隱隱地有種迫不及待的意味。
安生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先是沒有多言,而是在細細打量那少年。
此時少年的五官和當初在紅鶯歌舞廳的時候不太一樣,怎麼形容呢?就是現在的臉龐秀氣了不少,也更加斯文了,身形也沒有那會兒的壯碩,整個人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就像是個學生一樣。
不過原主的記憶裡還是沒有關於此人的回憶,只是安生盯著這張臉有點出神,她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熟悉。
安生意識到這點,心臟猛地一跳,話說原主不認識的人,她竟然覺得熟悉,這種熟悉還不是路人擦肩而過的那種熟悉,多奇怪!
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那人比安生高了一個頭,於是安生是仰著頭看的。
許是安生毫不掩飾的目光一直鎖定在面前少年的臉頰上,那少年逐漸地紅了面頰,只是眼神依舊沒有躲閃,彷彿是期待著安生能夠說出他的名字。
安生也看出來他目光中的期待,此時兩人目光緊鎖對方,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這時,安生一個眨眼,發現面前少年左耳的耳垂正中間有一個紅痣,電光火石間,原主的記憶就像是甦醒了一樣,安生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那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中午那會兒自己在桂花樹下打盹兒時候,原主有託夢,夢中的那個小男孩耳朵上也有一個紅痣來著。
安生立刻斷定,這少年是原主的兒時玩伴!
面前的少年見安生看向他左耳,然後面色還有恍然大悟的樣子,於是他面色更加緋紅了,聲音清脆悅耳:“你小時候非要給我扎耳洞來著,傷好後就留下了這樣的疤。”
安生聞言,原主封存已久的記憶立刻翻湧到心頭,是的,面前的少年就是原主的童年玩伴,他是原主母親朋友家的孩子,那時候他們母子兩課時在原主家生活了半個月。
兩個小孩雖然只相處了半個月,兩人也不同齡,但是那會兒他們相處得特別好,每天都非常快樂。
原主已經不記得他的名字,記憶中只剩下幾件關於他的特別深刻的回憶。
大概的印象就是原主八歲那年的夏天,有一個長相非常女氣的小男孩,他性格特別靦腆,原主母親要求她要帶著這個漂亮小哥哥一起玩。
男孩子個子在兒時的年紀普遍沒有女孩子長得快,因此當時原主總喜歡叫他小不點兒,兩人每天上樹掏鳥,下塘摸魚,原主還曾經帶他去田野裡看鬱鬱蔥蔥的稻苗,一起到隔壁鄰居家的院子偷摘果子吃。
記憶中還有一些零零碎碎,沒頭沒尾的趣事兒,這段記憶翻湧上頭,安生都覺著那樣的童年友誼特別美好,特別令人懷念。
這麼想著,安生的面色都柔和了不少,於是,笑眯眯地調侃道:“你是小不點兒!”
那少年聞言,忐忑的表情瞬間變為喜悅,大力地點點頭。
安生:“好久不見啊,我們大概有10年沒見了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你最近還好嗎?”
安生敘舊一樣用關心好友的口吻說話,表情又柔和喜悅,這顯然是愉悅到了少年。
他說道:“我很好,從你家離開後,沒過多久,我母親便找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就在帥府,我偶爾會來看看她,不過認出你卻沒有多久,只是,你現在開心嗎?”
安生明白這人到底是在問什麼,如今新舊文化交融,外國的觀念理論衝擊著國內的封建傳統思想,接受過新教育知識的青年一般都已經覺醒了新式的婚姻觀念。
而原主卻還是身處舊社會一般,不幸地成了別人的小老婆,許是他知道原主這兩年一直在反抗,如今才會有此一問。
雖然面前的這少年不是安生的童年玩伴,但是兩人既然相認了,他還一直有意地照顧原主,那麼沒道理安生要對他視而不見,也沒必要漠視他的關心。
於是安生大大方方地將原主的經歷和自己這幾個月的所作所為,也就是這兩年多的的情況,撿著大家都知道的部分,簡單地對他概述了一遍。
一開始說到原主悲慘遭遇的時候,面前的少年態度十分激動,他表情上對孫瑞璘的惱恨也不加掩飾,安生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一時間也分不清楚這少年是真的在抱不平,還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