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順著一個思想下去,也沒有想太多。表姐這會聽了,忍不住笑了笑,道:“怎麼?你這是想把你這親生父親掃地出門的意思?”
聽到她說‘親生父親’這個四個字的時候,我忍不住冷嘲了一聲,想起當初在醫院裡,他咬牙切齒說的那些話,我也是徹底下了決心,點了點頭,道:“他本來就嫌棄我媽賺的錢,那整個正源都是因為我媽才發展那麼好,賺那麼多錢,那他勢必也是很厭惡正源的,既然那麼厭惡,我一點也不介意他把錢拿出來給我。”我說著聳聳肩。
表姐作為我媽的私人律師也有幾年了,這表姐比我大了七八歲,性子實屬恬靜,我媽在的時候老是讓我向她學著點,她說不求我滿腹心計,只要我懂得保護自己就好了。像我這表姐似得,不露鋒芒,溫婉恬靜,也不嘴碎,心裡能藏得住事情。
我舉著腦袋瓜子,看著眼前微笑著吃飯的許清歡,忍不住問:“表姐,你做我媽私人律師那麼久,對我媽的私事瞭解多少?”
她的表情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抬眸看了我一眼,“怎麼好端端的問這個了?不是說你爸爸嗎。”
“我也就是想了解了解,以前她在了時候嫌少關注,在正源工作了兩年我才明白,其實一個女人坐在那麼高的位置上,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身邊大多是男人,你想啊,一個女人要周旋在一群男人堆裡,或多或少,總也有被卡油的時候,女人嘛,比不得男人的。”
我淡淡的笑了笑,長嘆了一口氣,道:“我那親生父親那麼沒用,我媽一定受了不少苦,更可氣了的,看著他現在跟朱子秀恩恩愛愛,坐享我媽辛苦的果實,我就生氣!既然他那麼恨我媽,我就一定要讓他光身出去!”
可能是我說話的時候太咬牙切齒了,表姐就那麼愣愣的看了我許久,過了好一會,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問我:“你是不是聽人說了些什麼?”
我頓了一下,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要怎麼說。
過了一會,表姐就說話了,她說:“三姨在的時候,其實很少跟我說他們夫妻間的事情,但很偶爾她會來向我諮詢一些事情,比如說讓男方淨身出戶這種事情,其實你媽跟你爸的這段婚姻,要打淨生出戶的官司,很簡單的,因為顧暉是招贅進來的,所以其實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屬於女方的。但這場官司都還沒有訴訟,你媽就出意外了。”
“當初也是時間緊迫,關於財產方面的事情,沒有做詳細,她媽去的突然,新的遺囑還沒安全研究好,她就出意外了。否則,你那爸爸現在也就不會那麼逍遙了。”
想來也是,我媽走的確實很突然,連那場車禍都顯得十分突然。
我想了一下,也是沒什麼胃口吃飯了,便索性這麼坐下來聊天,“表姐,你把那份遺囑拿出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你也說了,時間緊迫,興許裡面有許多漏洞,當時我們情緒激動沒有發現,現在冷靜下來,仔細看看,也許會有一定的轉機。”
大概是我認真的樣子很少,表姐看著我的模樣,竟然不由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就起身去房間將那份遺囑取了過來。
“這東西,我想還是放在你那裡比較妥當。”
“沒關係,所有人都認為這遺囑在我身上,想來拿的人,自是會想方設法過來取,不過大家應該不會想到我把東西放在你這裡了,這樣也安全。”我一邊說,一邊接過她遞過來的黃色牛皮袋子。
之後,我便與表姐兩個人一塊在那裡研究遺囑裡的條條款款,從裡面的內容來看也確實很倉促,這份遺囑是在母親死後在立下,連本去公證屬公證都是之後去的。其實可以說,這整個遺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偽造的。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最後表姐說,這事情要是想推翻,只能從之前男方招贅入手。
這事兒,看起來還得先放一放,得先將於嘉禾手裡的東西搶過來再另作打算。
那天,我跟表姐聊了很久,時間晚了,我便在表姐家裡住了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表姐與我說了一件事,也是因為今天說起了遺囑的事情,她說我媽在出車禍之前,給她打過電話,當時因為她手邊有事情在忙,所以沒有將電話錄音。
當時,我媽是怒氣衝衝的給她打的電話,應該是剛與人吵完架的樣子,她對我表姐說,她要讓顧暉淨身出戶,她不會給他一分錢!說完這兩句話之後,她算是嘀咕了一聲,剎車怎麼沒反應,再然後就聽到撞車的聲音,一連串的尖叫,最後歸於安靜。
表姐告訴我,她很後悔,當時沒有將這段話錄音,也是太著急了。我也不怪她,人在很焦急的狀態下,是容易忘記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