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笙皺了皺柳葉小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既然公子不願說,那我就不問了。只是,公子剛才所說,和護送我的那位公子有一面之緣,若是公子願意明說,還請相告。”
“你自己去問他吧。”
燕南笙愣住了,竟不知如何回話。小小的生氣,也被迅速掩蓋下去。
算是知曉了此人的性格,燕南笙也不再多此一舉。
並非八面玲瓏,面面俱到的朝天宗小小弟子李賢,壓根沒注意車廂裡燕南笙的沉默所代表的尷尬氛圍,一心只想著趕緊到了安全的地方,了卻此事迅速脫身。
不管是落霞山莊,還是木家,又或者是鐘山學宮,他都不想捲入其中。
若不是青臺縣街道上和那個年輕公子的一面之緣,估計李賢早已經回到朝天宗;趁著正邪兩道的注意力全都在商紅葉的傳人和鳴淵上的時候,他要抓緊時間,在朝天宗上儘可能的提升實力。
馬車徑直駛往青臺縣縣衙,白紅豆在那裡等了好久,看到師弟鬆了口氣。
“師姐,走吧。”李賢從馬車上下來走向白紅豆。
鐘山學宮的人遇襲,縣令不敢不重視,立即上報青州刺史,並派人按照蔡東陽的意見,前去落霞山莊報信,
“沒遇到什麼驚險吧?”白紅豆對今天在現場看到的恐怖一面,依然心有餘悸,心說師弟能從那些人手上搶回被搶走的人,過程該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沒有。”李賢笑著搖搖頭。
從馬車上下來的燕南笙,讓趕來的那個熬了好多年,才當上縣令的官員,不敢抬頭去看那個名動整個北陽王朝的傳奇女人。
只有男性的本能,才能讓他冒著風險,抬頭去看那張他這種官場廝混,頂天娶個大家閨秀,或者青樓歌姬的官老爺驚為天人的臉。
本想套個近乎,說幾句醞釀了好一會的腹稿,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燕南笙徑直轉身,對離開的李賢說了一句:“真的不留下名字嗎?我實在不想把你看成一個年紀輕輕就沽名釣譽,追求那些虛幻境界的年輕公子哥。”
李賢本不想回頭,不過還是被這話有點逗笑了,他轉身,第一次看到那張臉,稍微楞了一下,而後道:“那是不是要報上姓名,從你你這裡拿到好處才叫正常?”
“那不是應該的嗎?不偷不搶,正大光明,有什麼問題。”
“那你可能就要說,我這登徒浪子,貪圖你美貌和地位,攀高枝了。”
“你……”饒是燕南笙口齒伶俐,也被這話噎住了。
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在燕南笙面前這番作態,苦思之下,不知道怎麼找個合適的切入口,和燕南笙說上話的縣令,喜從心來,立即怒喝:“來人,將此人拿下。”
“胡鬧。”燕南笙一聲斷喝,嚇得縣令差點跪地求饒,不過也沒機會了,燕南笙轉身進了縣衙大門。
看著離開的年輕的一男一女,縣令百感交集,做錯了嗎?哪裡錯了?燕小姐真的到了這番境界,被人冒犯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