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剛剛好,不至於下的過多,久澇成災,也沒有下的太少,遠遠不夠。
雨停了,萬物復甦般的青陽城又是那樣晴空萬里,生機盎然。
路過如今青陽城唯一侯府的時候,很多人都會選擇停下來,要麼跪拜,要麼作揖叩首。
當父母的也會給年齡尚幼的孩童解釋,侯府裡有仙人,能呼風喚雨,讓貧苦的黎民百姓過上好日子。
流民少了很多,許景良笑哈哈的眼瞅著一船又一船的糧食從鐵馬渡口運進青陽城,滿心歡喜的看著那些糧商在看到最新告示之後進退兩難的表情。大快人心的逮捕那些囤積居奇的商人,沒收了糧食,不從者投進大牢,許景良乾的比什麼時候都起勁。
糧價平穩了,一封封被收買的言官上書的奏摺,放在當朝陛下的面前,那些奏摺被扔在一邊,他時時翻閱的是韓士卿從青陽城送來的有關於這場災情的最新情況。
除了滿意於這個從不讓自己失望的太子太傅韓士卿,他記住了有一個叫許景良的小官員,此人倒是有點膽識。
和青木蛟的三年之約,不算太好的結果,但也是無奈之下的唯一選擇。三十年了,青木蛟不耐煩了也在情理之中。
那個叫李賢的年輕人有點麻煩,高官厚祿失去了作用,賞賜也無濟於事。各大宗門已經身在青陽城,這個罕見的年輕人,不能為北陽王朝所用,很遺憾,但也僅此而已。
北陽王朝拿什麼去和宗門爭?
更不用說,那個斷然不可能往外洩露半句的難言之隱。
許景良在韓士卿面前說了太多隻有馬屁的廢話,心情很好的他,這位韓大人不管做出什麼讓人無法接受的反應,許景良也一併接著,這韓大人可是在陛下面前替自己美言了幾句,此等恩德如同再造,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要感謝的還不止韓士卿一人,當天下午,韓士卿會見了聚集在衙門口群情洶洶的數不清的青陽城人士,他們舉著一塊自發製作的牌匾。上書“百世流芳”四個大字,要求青陽城的父母官親自出面,將此牌匾送給此次挽救了無數生命的李賢。
許景良正愁著找個什麼由頭,想個什麼辦法,能顯出自己誠意的感謝之法去一趟李家,這些人倒是送上門來了,許景良順坡下驢,帶著無數青陽城人士扛著牌匾去了如今已是侯府的李家。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新任侯爺李明山和李家家主李明通,李賢不在,李明山說李賢還沒醒,昨天醉得厲害,不能出來和所有人見一面,領了他們的一片感激之心。
許景良作為代表,將牌匾交給李明山,感謝的話說了無數,李明山一一接著。
可面對數不清的人齊齊下跪,高呼仙人的時候,表情複雜的李明山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一天一夜,賢兒的大名怕是天下皆知了;越是這樣,李明山越是擔憂。
人群終於散去,李明山和大哥走進大廳,都沒說話,不知道怎麼開口。
名聲已經起來了,壓不住,阻擋不了,這宗門之路怕是不遠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賢兒年齡也不小了,出去闖闖,或許不是壞事。
……
李賢醒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
醒酒的湯端上來喝了一口,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