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鋒之試過調查符清結束任務後的出行方式,比如高鐵飛機長途車之類有票據的。很快它就意識到自己犯傻了。
異類坐車還買什麼票!就算符清買了票,它完全可以在半路下車來迷惑追蹤者。
黃鋒之毫不懷疑符清有這個能力和警覺性。
直到這次據說是多位老闆聯合起來發布的任務,查清符清蹤跡的事情才有了結果。
過程很異類也很符合地下世界的畫風,老闆出巨資買通了西方的姐妹會,動用神靈的力量直接把符清的藏身地點給占卜出來了。
簡單、粗暴,也很符合異類辦事的風格。
人類需要工具和組織才能辦到的事情,異類往往只需要找出擁有那種能力的同伴。
黃鋒之對幾乎貼身的距離都射不中符清有點驚訝,這位前輩的身手比它想象中還要靈活。但是黃鋒之不著急,因為它看得很清楚符清沒有遠端武器。怒鬼車的回答更加讓它放下心來。
把本地鬼怪捲進來只是一個意外,看樣子那隻鬼怪除了開車並沒有幫符清更多忙的意思,暫時不用理它。
黃鋒之用來射擊的短箭是它的獨門暗器,除了鋒利之外還帶有劇毒。當然射不中目標一切免談,但是黃鋒之並不是做無用功浪費短箭的。
麵包車副駕駛的車門突然開啟,符清伸手往車頂上丟了什麼東西過來。
黃鋒之側身閃避,被當做暗器丟過來的機油桶理所當然飛了出去沒有命中目標。然而符清用了巧勁,機油桶在空中飛行的時候是打轉的,大半桶的機油跟灑水噴頭一樣到處亂飛,黃鋒之就算再能躲也難免被機油潑到身上。
就在黃鋒之用手掩護眼睛的時候,符清勾住車架邊的溝槽蹬在車門上借力竄上車頂。
怒鬼車對面包車的保養也僅限於洗乾淨灰塵刷刷漆而已,本來就風燭殘年的車門被符清當踏腳石一踩立馬就崩飛到路邊菜地裡去了。
“艹!賠老子車啊!”
符清對怒鬼車的怒吼置若罔聞,還沒有在車頂站穩腳就撲向黃鋒之發動了攻擊。
首先和黃鋒之接觸的是一把大扳手,符清把它當做飛鏢甩了出去。
黃鋒之正要閃避,腳下傳來的油滑感讓它微微一頓,迫不得已只能用短箭當匕首架住大扳手。就在短箭把扳手撥開的一瞬間,符清突然在黃鋒之視野的下半部出現,一拳打向黃鋒之小腹。
就在符清的拳頭把黃鋒之內臟打碎的前一秒,黃鋒之輕巧地一扭腰,退到車尾上。
“先是用機油影響我的視線和腳步,再用扳手逼我格擋。趁這個機會從下面攻擊我,我得承認你做得不錯。如果你只是這種程度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讓我殺掉比較好,那樣會讓你死得舒服點。”
符清沒有理會黃鋒之的挑釁,對精心準備的一拳落空也沒有特別的反應,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反應不錯,難怪那些人會找你來對付我,黃鋒之。”
黃鋒之頗為意外:“你知道我是誰?你認識我?”
“敢用本名當代號的殺手沒幾個,就算我沒留意後輩也聽說過你的名字。張揚,大膽,命夠大。現在看來你除了命大還是有點本事的。”
黃鋒之一向認為當殺手就要風風光光,與其當一隻藏頭露尾的老鼠不如變成張口咬人的瘋狗。所以它不用代號,僱主能夠見到的就是它的本名。所以它敢在鬧市裡射擊,敢於冒著撞死人類的風險在小巷裡飆車。
黃鋒之認為,它和符清之間不僅僅是第一殺手的競爭,還是新一代殺手和老一輩殺手的觀念之爭。
長江後浪推前浪,符清的時代該過去了。
“我希望你的本事能有傳說中的一樣強。”
黃鋒之抬起手,連續三箭射向符清。
雖然黃鋒之堅信自己比符清強,必要的試探還是需要的。符清是一匹獨狼,這意味著它孤立無援的同時也意味著沒有人見識過它的暗殺手法。
黃鋒之很欣賞一句話,心懷剩飯細嗅狗屎。雖然九成九射不中人,能夠逼出符清一點底牌也是好的。
符清丟機油桶的手法很巧妙,機油被均勻灑在車頂上。摩擦力降低的麻煩對雙方都是一樣的,比較糟糕的是黃鋒之有遠端攻擊手段而符清已經把扳手丟掉了。
符清略顯狼狽地在車頂鏽蝕的地方跳來跳去,有鐵鏽的地方沒那麼容易腳滑。為了爭取更大的活動空間,符清還在閃躲的間隙用腳把卷起的油漆踢開,讓顯露出來的鐵鏽更多。
“嘖嘖,好厲害的動態視力,你的本體是鳥類還是青蛙?”
黃鋒之射出的箭不算密集但是絕不停歇,而且時刻在瞄準不同的位置。面對如此不利的局面符清居然能夠一箭不中,這種反應能力不是普通妖族能夠做到的。
當然,黃鋒之也沒有把符清當普通妖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