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坐下吧,往日不見你侍寢第二日來請安,還以為今日你也不來呢。幸虧留了你的座,否則不知道你這小嬌氣包能鬧彆扭鬧成什麼樣呢。”王毓初笑了笑又將視線瞥向徐沁。
徐沁看著本應該穿著和她一樣有紗罩的林舒窈怎麼沒穿,見到林舒窈和李若怡相視而笑時心中便有一團怒火。李若怡住在她鍾粹宮的偏殿,她的心怎的這樣偏。
“留不留座,臣妾就應該坐這兒。誰來都得讓座,不是嗎?”林霏霏見下座本應該是徐沁卻變成了蘇晚舟,心中瞭然她被換了座。經過王毓初這麼一提,林霏霏這麼一說後宮眾人瞬間看到了換座了的徐沁,原本一直坐在柔妃下座的徐沁換成了蘇晚舟,瞬間知道了這句話說的就是從二品來了她這個從四品的嬪還是得讓開,她徐沁坐不坐柔妃下座,得看蘇晚舟來不來。
“噗呲,徐嬪姐姐,你這衣裳款式倒是新穎。”馬麗蓉聽到林霏霏的話後順勢朝徐沁的衣服上看去。
“宮外民間的穿法罷了,瞧著新穎穿上圖個新鮮。”徐沁見林舒窈沒穿也沒多少興致對這衣服評論太多。
“向來都是宮外學咱們宮中的娘娘穿衣裳,哪裡有宮裡的娘娘學外頭的穿法。”馬麗蓉一臉無辜的模樣朝四周笑了笑。
“本宮有些許上好的菱紗布料,想著不做白不做便做了一身衣裳,圖個新鮮罷了。”徐沁見不得馬麗蓉自然嘴上也不放過。昨個兒柔妃便拿了用來撲蝶的團扇諷刺她,今個兒自己便要拿菱紗紗罩來擠兌她。
聽到徐沁說的話,林霏霏第一次覺得徐沁能如此順眼。懟人懟到她心坎上了,林霏霏難得友好的朝徐沁勾唇一笑。
“唉?朱貴人怎麼了?”馬麗蓉知道徐沁懟了自己的便將話語轉到了精神不佳朱萍身上。
“往日雲水閣都是嬪妾一個人住,昨個兒忘記有賀寶林妹妹在了,便被嚇著了…”朱萍撇了撇嘴。
“那倒也是,一個人住習慣了,誰願意冷不零丁的插進來一個人呢。”蘇晚舟說罷頗有意味的看向周鬱鳶。
“宮中姐妹本就該熟悉彼此,住在一處也添些人氣。若是朱貴人覺得皇后娘娘將賀寶林安置你那處叫你為難了,那便去找皇上罷?”周鬱鳶說得倒是溫柔貼切。
“這樣的小事怎能勞煩皇上,嬪妾也不是不守規矩的人。嬪妾是江南人士,江南多江河,通常這河汙了,一般都是要找源頭在何處的。嬪妾覺得萬事要解決,也應該從源頭解決。”朱萍輕哼了一聲,她向來明哲保身從不衝撞任何人,只想一個人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不求恩寵加身只求穩穩當當的在宮中過日子,只是這些人將賀寶林踢來踢去還踢到了她雲水閣。她實在不能忍,只能記恨踢皮球的開頭人靜妃。
“呀,那賀寶林起初不就是在靜妃姐姐的宮中嗎?也不知何時去了蘇昭儀姐姐的宮中。”馬麗蓉故作驚訝,捂住嘴朝靜妃看去。
林舒窈看見表面越發熱鬧,心中不禁流下滿足的淚水。果然,入宮是個正確選擇。不入宮嫁給世家公子最多也只能看到妯娌之間摩擦,小妾作妖以及各種算不完的帳和婆婆的刁難。入宮每天能置身於女人的戰場,儀態萬千花容月貌的妃子們梳妝打扮後來皇后的長春宮打嘴炮。果然,生活過得好滿足。
“本宮原本也想著讓賀寶林回到儲秀宮側殿,只是明月公主同靜妃妹妹住著,怕是不太方便…”王毓初欲言又止,她既不能直接拂了周鬱鳶的面子又不能不顧朱萍。雖然朱萍分位不好,不過人也是個聰慧的,只怕被這樣的人記恨上。
“若是很為難,嬪妾自願住去稍遠的地方。住哪兒不是住?嬪妾從未在意過的。”就在眾人都停聲時,賀泠主動站出來行禮道。
“那便由你自己選罷。”王毓初微微閉上眼擺了擺手又道:“今個兒便如此罷,賀寶林留下。”
“是,嬪妾告退。”
“是,臣妾告退。”
眾人一同行禮道。
“娘娘…”待眾人離開後賀泠來到王毓初跟前。
王毓初叫錦書去拿宮中宮殿的影象,正覺口乾舔了舔唇想抬茶喝又想到茶恐怕已經涼了時,賀泠主動將杯中茶水倒入桌上的盆栽中,又主動為王毓初斟茶。
“你倒是一個心思細膩的,懂事得打緊。住哪兒都不重要,重要是皇上的心在哪兒。本宮會同皇上說起你這個懂事知趣的孩子的,希望你能好好表現。”王毓初用茶蓋擋住茶梗抿了一口茶再抬頭看賀泠時。賀泠雙目微紅眼淚已經潤溼眼眶,賀泠跪下低頭道:“嬪妾自知身份卑微,在宮中也只想安分守己罷了。不求能得多少恩寵,多高的分位。娘娘這般好心嬪妾感激不盡,嬪妾…嬪妾無以為報…”
“本宮也不需要你報什麼恩情,安分守己便行了。宮中日子時候長著呢,誰能永遠當大樹呢?總會有小樹冒頭的時候。聽聞你在家中時唱曲乃上佳,寧宣閣雖然偏些,好在有個臺子可以唱唱曲。到那兒安頓好住處後不妨吊吊嗓子…”王毓初點到為止,見賀泠感激的磕頭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回了吧。”
賀泠起身被景雲扶著離開長春宮時,回頭看了看長春宮的牌匾勾起一抹笑,心中暗道:皇后有句話說對了,住在哪裡無所謂,重要的是皇上的心在那兒。雖然自己一直被當個皮球踢來踢去的,不過自己也無所謂。好歹獲得了皇后的推薦,不然等自己去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得需要多久啊?不過那靜妃實在可惡,明知道蘇昭儀是一個不好惹的,還將自己踢到了她的宮殿。害的自己如今淪為笑話,皇后說的不錯,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