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廚師服、頭戴廚師帽的黑胖男人,肉鼻子圓得像個洋蔥,笑嘻嘻地推開門,顯然他從裡面就看到了兩人。
飯店不大,但很乾淨,一點也不像廚師的臉上面全是油膩膩的,牆上是新刷的白漆,貼著幾張喜馬拉雅山的風景畫,八張桌子擺在裡面,鋪著新桌布,筷筒裡豎著一把竹筷子,潔淨。
兩人撿了一張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然後點了幾個可口的川菜。
“風先生,今天我請客。家父交代了,這頓飯既是給你餞別,也是給我送行。如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先生多多諒解。今天一別,後會有期!”
“太客氣了,你們給我那麼多幫助,理應我請。”風聲言辭懇切地說。
“我這頓飯,包含歷史的意義。”
“為什麼?”風聲一愣,問道。
“家父說了,我們久在臘薩,生意場上得罪了不少人,很多道上的,八我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另外,也被警方盯住很長時間了,隨時有可能‘進去’吃飯的,需要換個環境了。再說,把您送到目的地,我們林家幾百年的駐守,也該結束了吧?哈哈。”林風笑著說。
風聲長吁了一口氣,“當然,這是最後一次了,歷史的欠賬,你們早就還上了,我也會了結這段歷史積怨,從此輕鬆地踏入塵世。”
“菜來嘍!”廚師端著托盤,踩著碎步,一路小跑,來到桌旁,把熱騰騰的菜擱在桌上。
“來兩瓶高度白酒!”林風看了一眼廚師說道。
廚師說了一句“好嘞”,繼續踏著碎步,向後廚走去,臉上的笑容,彷彿留在了這張桌子上。
“你還要開車,喝酒沒事吧?”
“沒事,我們平時都這樣。這一路,為了您的安全,我遵照家父的規定,非常小心,滴酒未沾啊。再說,這裡既沒有交警,到章木口岸也只有十幾公里,放心吧,風先生,沒問題的。”
胖廚師一手拿兩個酒杯,一手提兩瓶高度“孔府家酒”,黑陶瓷瓶宛如一個小炮彈,放下後,又屁顛屁顛地走了回去。
林風拿過酒瓶,伸手擰開蓋子,抓過酒杯,擺在面前,將酒倒滿,放在自己和風聲面前。
“風先生,我先敬你一杯,祝您此去一切順利!”說罷,林風右手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感謝你和林越江先生的幫助,為我們兩家千年的友誼乾杯!”
兩人吃了些菜,林風再次將酒杯斟滿。
“以後,要是用得著我們林家,先生您儘管開口,晚輩再敬您一杯。”
風聲推辭不過,只好端起酒杯,再次將酒倒進口中,隨著“咕咚”一聲,酒杯見底。
隨著酒杯不斷倒滿和見底,兩人的臉上像開滿了桃花,尤其是林風,本來稍顯沉悶的小夥子,變成了一隻歡快的喜鵲。
酒意漸濃,林風說話也漸漸隨意了許多。他突然把酒杯放下,雙眼直直地看著風聲。
“風先生,跟你接觸了這麼長時間,我很好奇,有些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風聲一愣,轉而臉上恢復了平靜,“哦,我明白你想問什麼為什麼我要去‘萊卡山谷’?對不對?”
“對,我很好奇,因為連我都不知道存在這個地方,你是如何知道的,這個問題悶在我心裡好長時間了。”
“好吧,滿足你的好奇心,反正,我完成這個任務,也就沒必要保密了。”
說罷,風聲將酒杯擱在桌子的一角,抿了口茶水,潤潤嗓子,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一本正經地看著林風。
“這是一段歷史,比故事還要精彩,當然,在浩如煙海的史河中,這種狗血故事一再重複,毫無新意,聽我慢慢給你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