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木頭和竹竿組成的木筏,出現在風聲的眼前,它用棕色的麻繩牢牢地系在一起,能乘坐兩人,想必是風起和同伴來到此處的工具。
風聲走到木筏邊,抓起上面繩子,使勁將它拽到小河的淺水處。
把風起扶到木筏上後,風聲跳到上面,坐在風起的對面,手裡抓過一根竹竿,雙手一前一**緊,插到河底的沙地裡,猛一使勁。
順著河面,兩人坐在木筏上,往下游漂去,彷彿一枚風中的樹葉。
風聲驚奇地發現,他彷彿進入了一個玄幻的世界。
天空澄淨湛藍,陽光溫暖和煦,白雲潔白如玉,微風搖動樹梢,發出輕輕的沙沙聲。
河水清澈見底,似一灣碧波,水中魚兒肥美碩大,河面上幾隻水鳥展翅而飛,激起幾多波紋,慢慢消失在水面。
一個棕色面板的男人,站在岸邊的高石上,雙手併攏朝前,身子一弓,彈射入河中,轉瞬又鑽出水面,渾身亮閃閃的像一條大銀魚,臉上掛著笑容,手裡捏著一條銀白色的魚當地人叫做“銀仙”魚,活蹦亂跳的。
岸邊巨樹,一望無垠,高聳入雲,樹幹粗得嚇人,數人不能合圍過來,樹冠把天空都遮住了,面積比足球場還要大幾分,掉落在地面的樹葉,能給一個人當被子蓋。
大約兩個時辰後,太陽西沉,照得河水像一縷火焰,在風起的指揮下,木筏穿過河面,向對面對岸靠過去,那裡有一個看起來像碼頭的地方,幾根死樹樁呆呆地矗立在河邊。
靠近樹樁後,風聲先跳下木筏,手裡拽著系在筏上的麻繩,使勁把木筏向河邊拉,然後,招呼著風起走下木筏。最後,把木筏系在一根樹樁上,沿著一條土路,越過起伏的山丘,穿過一片低矮的灌木林,聽著不斷傳來的鳥叫聲,走進巨樹林立的森林。
太陽已經完全消失了,月亮掛在高空,月光如水銀般,傾瀉到林中。
不大一會兒,風聲揹著口袋,扶著步履蹣跚的風起,來到了大樹之間的空地上。兩人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風起四下張望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風起回來啦?”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進風聲的耳朵,就像一聲炸雷,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就像從哪裡冒出來一樣,猝然出現在面前,嚇了風聲一跳,渾身一抖。
灰衣男子生的異常健碩,圓鼓鼓的肌肉塊在衣服裡若隱若現,一雙灰色的圓眼睜得溜圓,頭髮紮在腦後,像個笤帚把,嘴唇厚厚的,耳朵大的驚人。
“回來啦!回來啦!”隨後,又是一聲尖利的聲音,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削去一片嫩樹葉。
灰衣男子看著兩人,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指著風聲問道:“他是誰?”
沒等風起回答,尖利的聲音再次傳來。
“是誰?是誰?”
正在風聲驚愕間,撲啦啦一聲,一隻巨大的鳳頭鸚鵡落在他們面前的地上,它的腦袋是天青色,尖尖的嘴巴是鮮紅的血液,背部是翠綠色小草,腹部是喜馬拉雅山頂的白雪。
尖利的聲音,就是那隻像五彩卡通一樣的鸚鵡發出的,它嘴裡叼著一隻拇指長的螞蟻,螞蟻通體碧綠,螞蟻正掙扎著試圖逃離。鳳頭鸚鵡看著兩人,腦袋偶爾動一下,紅色的眼珠轉來轉去,神情極為認真、嚴肅,就像審問犯人一樣。
風起嘴巴大張,面孔憋得通紅,只能發出簡單的“啊啊”聲音。他伸出手指,指著身旁風聲,打著手勢,向灰衣男子介紹風聲。
但是灰衣男子,聽了半天,仍然不能領會他的意思。暴躁的灰衣男子,快速走近風起,一把將他扛在肩頭,噔噔幾步,走到前面的大樹旁,眨眼的功夫,像個猿猴一樣,蹦跳著竄上了大樹,兩人瞬間就消失在風聲的視線裡。
除了巨大而茂密的樹葉,風聲沒有看到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幾分鐘後,就在風聲驚詫時,樹上傳來無力而又堅定的聲音,“謝謝這位勇士!讓您受累了。”
眼前的鳳頭鸚鵡也說道:“受累了,受累了。”
風聲抬起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風起消失的大樹上傳來的,卻沒看到任何人。
“今天我累了,勇士就先吃些東西,好好休息吧。”
風聲看到最大樹杈處的樹葉,微微一動,接著是一陣兒沙沙聲,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鸚鵡突然一驚,翅膀啪啦啦一聲,飛到一棵樹上去了。還沒等風聲反應過來,他感覺到兩邊的臂膀,被緊緊夾住,不由自主地往左側的大樹走去。
“怎麼回事?”他大聲問道,可是沒有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