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把屍體交給了他們。”
“他們?”
“‘他們’是一個組織,正在策劃一個驚天陰謀,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他們要挾我,逼我加入組織,否則就會殺死珍妮。”保羅嘆了口氣。
“從分析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大。”白樂天憂慮地說。
“一想到珍妮現在可能生不如死,受盡折磨,我的心好像在滴血。”
“我很同情你,希望能幫得到你,朋友。”白樂天接著說,“珍妮是被格雷斯一夥控制了,只有找到他,我們才能尋找珍妮的下落。”
其實,白樂天沒有說出來,如果找到格雷斯,也許風教授的去向,也就清楚了。
保羅點點頭,表示同意。
“你可以試試珍妮的手機通不通?”
“已經試過無數次了,都是關機,真讓人擔心啊。”說著,保羅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再次撥通了珍妮的手機。
“啪”的一聲,保羅將手機摔在桌子上,臉漲得通紅,胸脯一起一伏。
顯然,珍妮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你還好吧?”白樂天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保羅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難道只是坐著?我可受不了。”
“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保羅抬頭看著白樂天。
“對,你可以發簡訊,說有重要的資訊告訴格雷斯,他肯定會感興趣的。”
“然後呢?”
白樂天走近保羅,在他耳朵邊小聲說出了計劃。
保羅聽後,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臉上漸漸由陰轉晴。
正如白樂天預測的那樣,保羅將資訊發出後的第二天,就接到了格雷斯的電話。
喧鬧的白晝結束了,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保羅遞給白樂天一張紙條,上面寫有格蘭特大街雷丁酒吧的地址。
白樂天將紙條揣進口袋,向保羅輕輕揮揮手,微笑著關上門,走進電梯間。
來到保羅的道奇車旁,白樂天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人,走到車後,蹲下身子,把車牌拆下來放進後備箱。
晚上八點,白樂天準時來到了格蘭特大街。
當白樂天熄滅引擎,把車靠近路肩停下來,街上的路燈正發出昏黃的光,溼漉漉的地面,黏黏的,腳下是軟綿綿的,空氣中充盈著雨水的味道。
這是一條靠近郊區的街道,街上的行人稀少,有些路面被車軋得坑坑窪窪,部分路燈由於年久失修,或沒有了燈罩,或燒斷了燈芯,就像瞎子的眼睛,只是擺在那裡,許多建築的外牆剝落了,露出不規則的斑點,活像一匹匹斑馬站在那裡。
白樂天跳下車,關上車門鎖好,靠在車門上,盯著雷丁酒吧的玻璃門。
酒吧門前有個霓虹燈招牌上寫著“BEER”,裡面燈光幽暗,它的斜對面是一家門面很窄的店鋪。
白樂天長出了一口氣,邁步走過去,推開貼滿宣傳畫的玻璃門,走進那座破舊的三層建築。
他走進一條昏暗的走廊,沿著破舊的木樓梯,徑直向三樓走去,踩得舊木板咯吱咯吱的響。
“嗨,哥們,你的眼呢?”一個醉醺醺的額頭上帶著刀疤的黑面板的男人叫道。
明明是他撞到了白樂天,卻站在樓梯上,嘴裡噴著酒氣,手裡捏著一隻點燃的香菸,惡狠狠地看著白樂天,眼露兇光。
白樂天不想節外生枝,連聲說著“對不起”,陪著笑臉讓開路。
待醉漢搖搖晃晃地走下去,白樂天爬上樓梯,穿過三樓的走廊,他看到了酒吧的小門,正虛掩著,裡面很安靜。
白樂天推開門,往裡面探頭看了一眼,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