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當石鍾見到這道身影時,居然心頭無一絲波動與陌生感,反倒是覺得無比熟悉,像是共同征戰了萬載的舊友相見。
“是你們!”女帝開口,聲音很空靈,但有一種難以跨越的距離感,對方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隔著一個宇宙。
“我似乎認識你們,又似乎不認識……”女帝說道,青銅面具下的眼神很是空洞。
“你……荒……魂河……四極……土……征戰……帝隕……”
女帝斷斷續續的吐出這幾個大字,狀態似乎很不穩定,雙眼時而清明時而渾濁。
這畢竟不是女帝的真身,只是遺留在那血行字中的執念所化,經歷萬古悠悠歲月,有太多都記不清了。
女帝每吐出一個字,九霄之上就響起一陣神雷炸裂的聲音,石鍾頓時覺得有一把天刀懸於頭頂,隨時會落下。
最終,女帝的眼神重歸清明,她伸手一劃,諸天萬道都在顫抖,天上有一顆又一顆的星辰隕落,墜入無邊星海。
在石鍾和女帝的身前出現一道光門,石鍾在光門中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身影。
他身披九色仙甲,頭懸混沌仙鍾,腳踏日月,在一片殘破的宇宙中狂放出擊,秩序與時間神鏈嘩啦啦的作響,每一拳揮動整片星河都在隨之移位,億萬星辰炸裂。
在他身旁,有一尊染著仙血的三足兩耳鼎和一個帶著鬼臉面具的白色身影,在與什麼無上的存在搏殺,天地在震動,虛空在崩碎,各種仙光和神序在衝擊,戰火燒遍了億萬裡星域。
這時,一片混沌雷海砸落,帶著秩序之力,蒼穹都在震動,有滅世的氣息傳來,女帝所為似乎觸動了天地中的規則,要降下神罰毀滅一切。
整片北海所有生命都顫顫巍巍,靈魂在悸動,他們雖未見到那九天之上的神雷,但感應到了那種不可抗拒的力量,這是上蒼之怒,要毀滅一切與規則作對的存在。
女帝的氣息瞬間變得凌厲了,潔白如玉的素手一揮,飛仙之力爆發,如一掛星河橫空,直接震散了那足以毀滅八域的混沌神雷。
不過那種規則之力還是影響到了幽冥船上,那道光門破碎,景象一時間全部消失。
“終究不是我真身,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女帝開口。
“若不是因為你存在於現在,又存在於未來,甚至存在於兩者之間,將天地的秩序之力降到最小,我甚至不能顯化。”女帝說道。
一旁的石昊聽不懂,但石鍾知道,自己是古今之中最大的規則漏洞,以穿越者的身份在此,無論他出現在那個時空,都是合理的不會過於觸怒規則之力。
“有我在,一切都會被扭轉!”石鍾說道,包含了自己無敵的信念。
“確實,在你我相見的這一剎那,我感受到了這時間和歷史的改變,一切都變得不確定起來。”女帝說道。
這時,九天之上的混沌神雷再次在醞釀之中,規則之力匯聚,船上的三人都感覺到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