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光穿過天花板上那破掉的一個大洞,照射進來,夏日的灼熱驕陽逐漸排擠走夜晚的寒冷,讓夏離不禁踹了一腳裹在身上的破爛衣物,那是將他從乞丐街上救出來的,華嵐宗的師傅交給他的。
“師傅……師傅你在哪兒啊……”
夏離說著夢話,自從一年多以前,自己在華嵐宗裡的師傅音信全無之後,自己的地獄生活就開始了。
他被宗門趕出了師傅的房間,受到同門的各種欺壓,宗門長輩也對他不理不睬,他只能像以前那樣,再次流落街頭,落魄求生。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也許是忘記了曾經入魔的事實,此時的昊衍身上還留有一絲悲天憫人的慈悲神性,夏離的識海對他全面開放,自然也就意味著他能知曉夏離的一切所思所想,當然也包括夏離此時夢境中對那華嵐宗長老的思念。
“唔——!”
突然一下,夢境驟然中斷,夏離蹭得一下站起身來。
“今天是宗門的修行日,差點睡過頭了!”
確實,此時的夏離雖然受盡排擠與冷落,但從名義上說,他依舊還是華嵐宗的正式外姓弟子。
“啪——啪!”
他拿出藏在角落的華嵐宗練功服,狠狠拍去上面的灰塵,這是他唯一一套完好的衣服,畢竟作為練功服,質地要好過許多尋常衣物。
“師傅!等會在宗門,您可不能再給徒兒生事了!”
夏離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鄭重地對腦海中地昊衍告誡著。他實在是不想在什麼時候又突然被師傅接管身體,然後在宗門大鬧一波。
“看心情吧。”昊衍沒有做出明確的答覆,隨心而為,隨性而動。某種層面上來說也是強者之心的一種體現。
夏離知道說服不了自己這個大人物師傅,只能一驚一乍的穿好練功服,向華嵐宗練功場前去。
“小離子!”夏離踏進練功場門欄的一瞬間,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那是一名十五六歲的青年,眉目粗獷,五大三粗。
青年將夏離拉到一邊,小聲的對他說著:
“你昨天揍了華子楓那個小混蛋?”
夏離見眼前是一直都有關照自己的熟人,所以小聲回答著:
“是啊,劉師兄,難道事情已經傳開了嗎?”夏離的小心臟抽動了一下,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你還真長本事了啊!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你都敢碰啊!”被夏離稱作劉師兄的人顯然很關照他:“不過打得痛快!那傢伙昨天回宗門的時候都是捂著肚子回來的!那樣子,看著不知道多解氣!”
被稱作劉師兄的青年全名叫做劉蠻,也是華嵐宗外姓弟子的一員,華嵐宗一直有招收外姓弟子,以此增加在本地聲望的傳統,但門下的資源卻大多數都分配給了本門弟子,就像現在,外姓弟子要早來練功場半個時辰,打掃練功場的同時佈置各種練功器具。
這種長期以來的差別對待,也就使得本門弟子與外姓弟子之間一直是一種對立關係。
夏離之所以會受到本門弟子的欺辱與排擠,和他外姓弟子的身份倒也不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