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妃是來做什麼的?我還真是愚笨,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安玲瓏心情倒是很好,見她神色暗淡,忍不住將自己和她比較起來,饒是況蘊藉這些年太勞累的緣由,看起來,倒是比她老沉一些。
“這物可是你的?”
況蘊藉說完,從闊袖裡頭掏出一枚玉佩來。這玉佩上頭,雕刻著玲瓏二字。這玉佩的確是安玲瓏的,那時候還在蘇家村,自己爹爹給她的,給她的時候,只是說與她身世有關,並沒有說太多。那時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姓名果真叫玲瓏。
“是我的,怎麼會在太子妃那裡?”安玲瓏桃唇一勾,這笑靨裡,夾雜著幾分狡黠之意。
“這東西,是太子身上掉落下來的!”況蘊藉也不打算遮掩著,徑直說了實話。
安玲瓏眸色一擰,竟然清冷的笑了起來:“太子身上掉下來的東西,你來問我做什麼?你是他的妻子,你不去問他?”
“就是知道這東西是你的,所以才特意來府邸問你!”況蘊藉今日在太子府猶豫了幾個時辰,最後還是決定來一趟,不要這般稀裡糊塗的。畢竟他況家也不是什麼小戶人家,如今朝堂上不得勢,這生意場上,可是能呼風喚雨的。
“太子妃怎麼不親自去問你男人!”
況蘊藉聽了這話,終於惱了,伸手將這玉佩扔在了二人桌前:“你和太子之間有怎樣的過去?”
安玲瓏仰著頭冷笑了幾聲,用手絹擦了擦面頰上的汗水:“呵呵呵……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就憑著我是太子妃!”況蘊藉見安玲瓏面色得意,笑裡藏刀,她更加生氣了。
安玲瓏低垂著頭,伸手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你知道嗎?我這肚子裡的娃娃,是被你們親自拿掉的!你也是做孃親的人,你們為何就這麼狠心呢,竟然容不下一下娃娃!”
說到這娃娃,況蘊藉只覺著背脊骨發涼,她終於想起來了,“你……你……你就是太子做農夫時候的那個女人?”
安玲瓏伸出白皙的手來,拿起桌子上光潔的玉佩,一雙水眸仔仔細細的瞧了瞧,然後側頭盯著面色使然的況蘊藉:“對!我就是太子是農夫的時候,娶的老婆,我為他兩次有身孕,可是都沒有了!”
況蘊藉這一雙眼眸瞪得更大了,若不是坐著,眼下怕是就要暈闕過去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讓自己手底下的嬤嬤,拿掉自己夫君那婦人肚子裡的娃娃,這人三年後又重新站在了自己跟前兒,還是安宰相府邸的嫡長女安玲瓏。
“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肯定不是真的!”況蘊藉搖搖頭,這飽滿的額頭全是汗珠子,順著鬢髮往下流。
“呵呵呵……太子妃是害怕了麼?拋妻棄子之痛,我是如論如何都要報仇的,你們太子府邸就等著吧!”安玲瓏收起了這玉佩,遞給自己身側的奴婢。
“那……那嬤嬤說了,太子身側的女人只是一個髒兮兮的農婦而已,怎麼可能是你?”況蘊藉重新打量起安玲瓏來,見她膚白貌美,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那個村婦。
“髒兮兮的女人,那也是太子曾經寵著怎麼也覺著寵不夠的女人!”安玲瓏清瘦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這水眸也噙著淚水。
“你一定是騙我的,太子一直愛的是我,怎麼可能寵你?”
安玲瓏伸手抹掉了自己面頰上流下來的淚珠子,重新看著況蘊藉:“是的!也許太子妃說的才是對的,我安玲瓏不過是他的玩物罷了!但是這生生拿了我娃娃的仇,我安玲瓏一定會找太子報!”
“這娃娃是我讓人拿掉的,不關太子的事兒!”況蘊藉終於承認了,她記著自己那嬤嬤回來的時候,說那村婦拿了娃娃,流了好多血,都快沒命了。同樣是母親,她理解那種,生生和娃娃分離的痛楚。
“是你!”安玲瓏站起來,這眼眸裡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嘩啦的溢位來。
“太子妃,你同樣身為人母,你的娃娃便是娃娃,我的娃娃便那麼不值得留在這個世上麼?”安玲瓏左手揪著自己胸口的衣襟,捶胸頓足的嘶吼著。
這些年來,她竟沒有想到,自己這娃娃,是另外一個母親拿掉的。
“我……我當時只是讓嬤嬤處理乾淨,免得日後有麻煩,我說的是給你錢財,沒曾想那嬤嬤理解錯了,竟然拿掉了你的娃娃!”況蘊藉當年,是果真沒想過要拿掉她腹中的娃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