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覓是想說,方才那人,沒有碰到她的關鍵地方。趙老三心頭也懂,但是他現在心頭除了心疼便是內疚,旁的,不管自己懷裡的小娘子,到底有沒有被人碰到什麼,他一點兒都不在乎。
“我知道!娘子先別說話,讓我清理你身上的傷!”趙老三聲音溫和,像是潺潺流水一般,劃過蘇覓的耳朵。
蘇覓死死護著的地方,終究還是護住了。那裡她知道,是屬於自己夫君的,就算是死,也不能給了別人。
男人終於洗乾淨了她身上的血漬,又拿來乾淨的衣裳,給蘇覓換上。換衣裳的時候,給她上身的傷,塗抹了清清涼涼的藥膏,這才放心的給她將衣裳穿上。
被男人抱在懷裡,蘇覓漸漸的清醒過來:“夫君,你不是應該在李家村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到李家村口,我就看見有一些腳印,不是村民們的,我就趕回來了!”雖然是回來了,但趙老三還是後悔,自己在李家村村口遲疑了一會兒,若是自己能再早一點兒回來,那自己小娘子,興許就不用遭受這一番苦楚了。
“夫君……我們家……我們家的豬崽子,被方才那官爺殺了!”蘇覓這才想起來,方才那豬崽子太吵鬧了,這官爺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劍,便殺了他們家的豬崽子。
這豬崽子在他們家養了好幾個月了,胖乎乎的,蘇覓這下心疼得很。
趙老三吸了吸鼻子,饒是心頭壓抑著怒火,這渾身有些熱:“娘子別擔心,這豬崽子多半是得了豬瘟,就是沒有拿狗屁官衙,咱們這豬崽子也活不到幾日了!”
“真的麼?這好好兒的,怎麼就的了豬瘟了?”蘇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豬崽子,肥肥的整日裡,吃得又多,怎麼就的了豬瘟了。
“這豬瘟估計是入冬的時候,季節不適應,便得了!”趙老三其實根本不知道什麼豬瘟不豬瘟的,只知道,自己這小娘子在乎自己家裡這些牲畜,他便只胡亂說一些,讓她好安心。
“那咱們家的豬崽子,也太可憐了!”蘇覓抿了抿唇,才覺著有些刺痛。方才,在灶房桌子上,自己上齒,死死地咬住了下唇,這血都滲出來了,咬破了嘴唇,現在痛得很。
“娘子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夫君……方才……方才夫君……”
蘇覓這下清醒了,這情緒也穩定了,這才想起來方才自己男人,好像手裡拿著菜刀,就把那兩個官衙解決了。欺負他的那官衙,這腦袋就直接被剁掉了。
“娘子是問我,為何下手那麼狠麼?我當時心裡頭,只有娘子,沒有想那麼多!”趙老三衝進屋裡,見小娘子被人欺負,沒顧忌下手狠不狠,只想著自己小娘子。
“不是……我不是怪夫君下手太狠了!我只是覺著夫君這手太利索了,像是書本上,那些習武之人的手!”蘇覓一雙手,握著男人結實的胳膊,喃喃道。
男人知道瞞不住了,也不想瞞著自己懷裡的小娘子,一雙大手將她箍得更緊了些:“娘子,我的確是習武之人,我不想瞞著你!”
“原來夫君,習過武?”蘇覓有些吃驚,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很多時候,自己男人都流露出來過。比如殺雞殺魚的時候,乾淨利落。
“怎麼,娘子害怕了麼?”趙老三一直沒有說,就是怕自己小娘子害怕自己,他們認識的時候,畢竟蘇覓只知道他是賣豆腐的。
“不管夫君會什麼,都還是我的夫君!這次,多虧了夫君是習武之人,不然……不然我就要吃虧了!”蘇覓道完,仰著頭,瞧著自己男人。見他面色凜然,漆黑的眼眸充滿了英氣。
男人低眸,自己這小娘子白生生的面頰上,一處一處的傷痕,這小巧的桃唇上,一排牙印傷痕:“娘子,以後有些事情,我會慢慢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告訴你!”
“我知道夫君有很多故事,要是夫君想給我說,便給我說!要是夫君不想說,我們便這樣生活著,我每日都陪著夫君,讓夫君安心!”蘇覓道完,這皓腕箍著男人的脖頸,聲音溫婉,像是春日裡,這百靈鳥在唱歌一般。
男人聽了,只覺著心頭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