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許嚴大步逼近自己,許容終於尋了一個空隙,快速繞開許嚴,手中揮舞著水果刀,拔腿就朝外跑,一面吼著:“都讓開,我手裡的刀可沒長眼睛。”
傭人被許容容這副不要命的樣子給嚇住,趕緊讓開了一條路。
“抓住她!”徐芸陡然出聲,生怕許容容跑走。
其他的幾個傭人都不敢上前,唯有王嬸追著許容容而去。
剛跑出小客廳,許容容正預備衝出許家大門,肩膀卻陡然被人抓住了。
她心裡一慌,將水果刀橫在自己面前,轉過身對準抓著她肩膀的那人:“放開我,不然我捅過去了!”
“許容容!”低沉醇厚宛若甘冽的清酒一般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怒氣和怔然。
許容容愣了愣,急忙抬頭看去,就見裴墨衍站在自己面前,左手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看的眉頭緊蹙著,深沉幽邃的眼神自她手中緊握著的水果刀上掠過,復又望向她,有些錯愕和不理解。
那一瞬間,許容容宛若看到了天神降臨一般,她扁扁嘴,鼻子一酸,把水果刀一扔,直接撲到了裴墨衍的懷裡。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這麼久才出現……”她的聲音已經隱約帶了哭腔,瘦弱的肩膀不停的聳動著。
徐芸安排人要打她的時候,她沒哭,徐虎用腳踹她的時候,她也沒哭,可是一看到裴墨衍,不知道怎麼了,她就是想哭。
這麼多人欺負她,卻沒有一個人幫她。
感覺到胸膛上有溼意傳來,裴墨衍的心頓時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方才不過是和許嚴談了一下,前後頂多一個小時,這麼短的時間裡,許容容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才他同許嚴談完,正要出門,一個短髮女傭卻剛好跑了過來,恰逢他的手機又響了,他便就沒管這麼多,繼續留在書房裡接了電話,許嚴拉著女傭先走出了書房。
等到他打完電話,走出了書房,那短髮女傭竟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急吼吼的說了一句:“容容姐出事了,在另外一邊的小客廳裡,你趕緊去,去晚了你就看不到容容姐了。”
沒頭沒腦的交代了這麼幾句,那短髮女傭轉身飛快的跑走了。
他當時只覺得心中一涼,那句“看不到容容姐了”彷彿一道催命符,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腳步匆匆的往那女傭說的方位走去,剛走到正廳,便看到許容容腳步慌張的往大門跑,他快步追上,剛抓住許容容的肩膀,許容容就立刻神色驚慌的拿著水果刀面對自己,隨後便成了現在這樣。
他知道許容容和許家這些人的關係一直都不好,卻沒料到,許家竟會把她逼成這樣……
現在許容容的情緒不穩,他只能這麼擁著她,等她情緒穩定下來了,他再一一追問,然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眼中的戾氣慢慢浮現了出來,他已經許久沒這麼大動肝火了,一手輕輕擁著許容容,另一隻手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看到裴墨衍的身影,追著許容容過來的王嬸頓時止住了腳步,然後慌里慌張的轉身又往小客廳跑去。
小客廳裡,徐芸剛擦完臉上狼狽不堪的汙跡,將毛巾往旁邊的傭人手裡一遞,掃了一眼站在她面前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傭人,威嚴的道:“你們都是我親自挑選進許家來服侍的傭人,今天的事情,如果洩露出去一句,你們應該知道後果,不管是為了容容的名聲也好,還是為了你們自己,你們都要做到保密,聽見了沒?”
傭人們都明白徐芸話裡真正的意思,這哪裡是為了維護許容容的名聲,實際情況如何他們都看到了,只不過他們都從徐芸那邊收過利益,當然要幫著徐芸和許安蕊了。
“是。”傭人都回了一聲。
徐芸滿意的點點頭,又睨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許安蕊和許嚴,那邊,許安蕊正拉住許嚴,裝模作樣的勸說許嚴消氣,不要責怪許容容。
她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她的女兒,辦事還是挺周全,知道在許嚴這個父親面前保持她身為妹妹的良好形象。
徐芸收回目光,又掃了一眼那些傭人,卻忽的覺得不對勁,她數了數傭人個數,六個人?不對!
加上剛跑去追許容容的王嬸,家裡應該有八個傭人才對!
“還有誰沒來?”她又問,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其中一個傭人囁喏著回道:“回夫人,是春桃。”
徐芸腦海裡頓時顯出一張活潑年輕的臉來,那是她半年前才招納回來的傭人,因為能說會道,又機靈得很,加上她又特意叫人調查過春桃的家境,確認過沒有什麼嫌疑之後,才收到了許家。
“去了哪裡?”她又問。
先前回話的傭人剛要繼續回答,就聽到王嬸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來,剛要大聲說話,徐芸急忙上前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