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熱意,隨著這句話又猛地翻湧了上來——
她一步一步地,往裡走。
越過半拉著的簾子,餘酥白緩緩地,慢慢地,一步一步,直至站在了餘母跟前。
餘母眨了眨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聲音如鯁在喉,很疼,說出來的話像是從喉間硬擠出來,帶著些許悲愴且難過的情愫:“媽……”
“你怎麼……”餘母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插著針管的手背:“蔣明告訴你的?”
“嗯,他跟我聯絡了。”
“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什麼了。
餘酥白簡直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人給掐死。
可她太脆弱了。
躺在病床上,手背插著針管的樣子,臉上疲憊的模樣,太脆弱了。
“如果他不告訴我,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她從未試過這般無力。
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似的。
“我……”餘母垂了垂眸:“比賽結束了?”
“嗯,結束了,”見她避重就輕的,餘酥白的火一下子就冒了上來,瞪著她:“你是不是從沒打算告訴我?”
等了許久,餘酥白等到的,只是一句:“你快生日了吧?”
餘酥白怔住了。
好一會兒,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梁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生日了,封信就能到你……”
“我已經沒有爸爸了,”餘酥白盯著她,眼前忽然變得很模糊,湧上來的情緒讓她很難受,難受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梁舒,我已經沒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