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段斯齊好像忽然能明白過來，為什麼餘酥白能成為城南一中的校霸了。
就她那眼神，明明平時算得上是溫溫柔柔的小女孩兒，身板兒也薄。可這會兒惡狠狠地往你身上看的時候，那眼神像是能從人身上剜下一塊肉似的。
疼得很。
一時間，Tuji似乎也被餘酥白的目光嚇到了。
愣了好一會兒，又轉念想：明明是個女孩兒，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憑啥怕她，便硬著頭皮直直地盯著餘酥白看：“我要是想打架，你能怎麼著？”
一般到這個時候，對方大概差不多就得認慫了，但餘酥白只是莞爾，淡淡道：“能怎麼著，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跟你幹一架唄，不過先說好，最好是比賽結束後，而且……”餘酥白頓了頓，恰到好處地打量了他一下：“要是哪兒傷了，斷胳膊斷腿了，也得自己負責罷了。”
斷胳膊斷腿……
Jack和段斯齊聞言，互相看了一眼，險些要倒吸涼氣——餘酥白是認真的。
很認真那種。
瞬間，Tuji還真沒什麼膽量接話了。
“那什麼……以和為貴，以和為貴，”眼看著兩個人真得約戰，Ran趕緊跳出來平息：“哎，你們MIN隊跟Whites可是好朋友啊，不帶你這樣坑隊長的，再說了，”Ran的臉上掛著笑，看了餘酥白一眼：“人家Whites是女孩兒，你一大老爺們兒的，也不能動不動就打人不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Ran在給雙方臺階下，甚至已經把臺階遞到人跟前了——
“那行，我也不是欺負女孩兒的人，Whites跟我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道歉？
誰惹的事兒？
這會兒別說餘酥白不同意，就是段斯齊和Jack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不是，誰在找茬啊？Whites憑啥跟你道歉？”Jack只覺自己已經憋得夠久了，這會兒聽見這話，脾氣直接就衝上了嗓門兒：“真當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嘖，我還真看你們好欺負了怎麼了？”
“你！不用Whites，我這會兒就能把你……”
“傑華哥，別，”餘酥白喊了一聲，手輕輕地在他肩上拍了拍：“沒事。”
沒事？
徐傑華忍了忍，一臉不解地盯著餘酥白看。
餘酥白嘆了一聲，似乎有點兒累了，但還是緩緩道：“等場上的單排結束了，要是你們MIN隊同意的話，我倆可以幹一架。”
“我不能因為跟你打一架，讓MIN隊心裡膈應，這不合適，”餘酥白邊說著，腦袋突突的有點兒疼：“散了吧。”
“Whites……”
“我沒事兒，”餘酥白朝隊友眨了眨眼，尋了個地方坐下：“小段哥，能幫我買瓶水嗎？”
段斯齊應了一聲，權當餘酥白是罵累了說累了有點兒口渴，也沒想太多，轉頭就從後門出去，找到了自動販賣機。
“行了，就像Whites說的，等你們各自的隊長下了賽場，你們再當面兒解決，”Ran打著圓場，見Tuji那夥人沒什麼意見，等他們默默地走遠了之後，便走到了餘酥白旁邊，靠著牆，聲音放緩，帶了點兒驚訝：“你還能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