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陽臺，陳敬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順了一根菸，點燃後跟著煙鬼似的猛吸了一口，才道：“你願意下來找我，我還挺意外。”
“我之前欠你一個道歉，這會兒……怕是又多欠了一句謝謝，”餘酥白笑了笑，聞到煙味兒後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總之，算是我欠你的。”
“用不著，”陳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是我自己鬼迷了心竅，到底是給你造成困擾了……這麼一想，你當初只是把我打進醫院，倒也是給我面子了，餘哥。”
餘酥白聞言，徹底地愣住了。
她聽過無數人喊她餘哥，但沒有誰能像陳敬這般，給她極大的衝擊力。
“這聲兒我總算是叫上了……得了，青訓期一過，我就得回去上學了，你真不回去上學啊？怪可惜的。”
“可惜什麼？沒準兒呢，等哪天被指著鼻子罵的時候，想不回去唸書都難，”餘酥白笑了笑，到底是跟陳敬之間的事情總算翻篇：“陳敬，你要好好的。”
陳敬愣了愣，煙霧繚繞的，看著餘酥白並不怎麼真切的臉，忍不住道：“餘哥，無論這條路能不能走到最後，但你跟路程星一定要走到最後。”
餘酥白徹底怔住了。
陳敬抽完了有一根菸，將菸蒂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朝餘酥白擺了擺手：“走了。”
陽光正好。
餘酥白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轉頭上樓推開了訓練室的門。
明明時間還挺早的，路程星卻已經在裡頭了。
“隊長早，”餘酥白的心情還不錯，將門關上後，看見了放在自己桌上的早餐：“謝謝路哥。”
“今早去敲你房門也沒見反應，這麼早去哪兒了？”
“去找陳敬，”餘酥白拉開椅子坐下，路程星便起身往她這邊來了：“跟他聊了一會兒……”
“聊了什麼？”路程星笑了笑，拿過豆漿喝了一口：“我還挺好奇。”
“就隨意聊了兩句，沒什麼，”餘酥白吸溜了兩口豆漿，接著道：“青訓期還有多久？”
“一般兩個月一期，有能力，好的苗子就留下，沒有的話就只能遣散了。你想把陳敬留下？”
“沒，”餘酥白搖了搖頭：“他不想留下，他得回去上學來著……隊長，你不知道陳敬以前有多囂張。就追我吧，搞出一大陣仗的，我才把人揍得送醫院去的。現在變了很多……”
“嘖，你覺著你在我跟前說這麼多關於別人的事情，合適嗎？”
路程星睨了她一眼，卻也只是略帶開玩笑的那種。
餘酥白回看了他一眼，一臉正經：“陳敬說，不管餘酥白能不能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但至少，路程星和餘酥白要走到最後。”
路程星聞言，眨了眨眼後，露出了一抹略微意味深長的笑。
好一會兒，久到餘酥白都以為這茬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路程星緩緩道：“放心，無論是MTL還是路程星和餘酥白，都會走到最後。”
餘酥白怔怔的，應了一聲，推開了訓練室的門，扔垃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