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酥白怔了怔：“你放出去有什麼意義？我不怕公開。”
聽到這兒，陳敬又是一笑。
那笑宛如一條毒蛇，一點兒一點兒地往餘酥白心裡頭鑽，帶著些麻：“不在乎？那如果……我把你在一中乾的那些事兒散佈在網上，你也無所謂嗎？”
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遍體生寒，莫過於此。
“一中學霸，”陳敬將聲音壓得低低：“嘖嘖，可惜了，還是個遠近聞名的校霸。怎麼當上校霸的來著？哦，對，把我揍進了醫院，隨便一句道歉便了事兒。”
“餘酥白，你覺著……這樣的過往，或者說，黑歷史？被放到網上，而且還都是真實的，你是不是百口莫辯了？”
“MTL一隊新成員，在邀請賽上的出色表現，真是讓人過目難忘。可惜了，也不過是個揍過人，那個叫什麼來著？對，校園……”
“你想怎麼樣？”
餘酥白皺了皺眉，盯著他。
想怎麼樣？
“說白了，你就算不跟我在一起，我也見不得你跟別人在一起。”陳敬臉上掛著的笑意，讓他那張原本還挺帥氣的臉變得有些面目可憎：“我倒是無所謂，我可以不要臉，反正也不過是個藉藉無名，就算被扒了，走到大街上，也不會被誰認出來的路人甲。可你不一樣，或者說……你，路程星，MTL，不一樣。”
說到這兒，陳敬嘆了嘆，臉上恰到好處地帶了些可惜的神色：“你呢，一定是被網上討論的焦點。影響你倒沒什麼，可你就不怕影響MTL麼？”
一時間，餘酥白簡直覺得自己渾身泛著冷意，神情有些恍惚。
好一會兒，餘酥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張了張嘴在說什麼：“非要這麼做麼？”
“餘酥白，其實我現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陳敬那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上慢慢悠悠地迴盪著，燈光有些昏暗，照得餘酥白提不起精神，甚至一下子有些頹唐。
“我只想看你痛苦。”
“你痛苦，我就釋然了。”
“就當，你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應得的報應。”
……
餘酥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訓練室的。
她推開訓練室的門的時候，段斯齊和徐傑華開玩笑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恍惚間還帶著些迴音，讓她聽不真切。
她直直地往自己的位置去，坐下來的那一刻，簡直覺得全身的力氣忽然就洩了，軟得使不上任何勁兒。
大約是她實在反常，從她推門進來的那一刻起，路程星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見她一直沒反應，路程星便悄悄地看了段斯齊他們一眼，示意讓他們安靜，然後自己三步兩步地走到餘酥白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反應。
路程星先是愣了愣，繼而微微皺起了眉頭。
“酥白，你怎麼了？”
“什麼？”餘酥白怔怔的，回了一句，好一會兒，才將目光投向路程星：“什麼怎麼了？”
“你……”路程星忍了忍，話到了嘴邊愣是不敢說出來，只好靜靜地看著她：“你餓了嗎？外賣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