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餘酥白終於從那幾分笑意裡回過神來——
一瞬間,她的臉簡直紅得不成樣子,說話間也得了侷促:“路哥,你怎麼……”
你怎麼這樣呢?
餘酥白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匆匆地被路程星的笑聲給打斷了:“我什麼怎麼了?我沒說什麼啊餘哥,你想到哪兒去了?”
餘酥白:“……”
“我說的是以後練壓槍的時候,我握著會更舒服,”路程星看著她,學著她方才頗為無辜的眼神眨了眨眼:“想到哪兒去了?”
“沒……”
“臉都紅了,肯定想到什麼了吧?”
……餘酥白還真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那麼恨自己對著路程星動不動就臉紅的反應。
“說吧,想到什麼了?”
路程星似乎還嫌不夠,說話間,還拿肩膀輕輕撞了撞餘酥白的,語調裡多了一副看好戲的情緒:“說說吧,餘哥,我很好奇啊。”
餘酥白怔著,幾乎覺得自己要靈魂出竅了。
“沒,沒什麼,”餘酥白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落到路程星身上的神色帶著幾分委屈和無助:“我錯了。”
錯什麼了?
路程星勾了勾唇,終於不逗她了:“看來小朋友長大了啊,都會想顏色廢料的事兒了。”
餘酥白沒說話,低了低頭,有點兒不敢看他。
“不過現在多少知道些還是好的,也省得真要我一點一點兒地教……好像到我們了,走吧。”
餘酥白雲裡霧裡的,被路程星牽著,在一個位置上坐下了。
他們排到的位置是卡座,兩個沙發對坐的那種。餘酥白被路程星摁著坐下來,便聽見路程星接著道:“坐進去些,我要坐你旁邊的。”
“啊?”餘酥白愣了愣,一面挪位置,一面覺得疑惑:“路哥不坐對面?”
路程星噙著笑,坐在她旁邊,輕聲道:“看來餘哥沒聽過一句話,‘跟關係疏遠的人面對面坐著,那是為了觀察對方。而坐在身邊的人,才是最有親密關係的。’”
餘酥白怔了一下,道:“挺有意思。”
“吃什麼,你點吧。”
餘酥白應了一聲,拿著選單看了一會兒:“路哥,我想吃辣的,”餘酥白翻了翻選單:“越辣越好的那種。”
“你真的是廣東人嗎?”路程星嘆了嘆:“行,捨命陪君子,你要吃什麼都行。”
餘酥白應了一聲,叫來了服務員,點上了一桌辣菜。
到底是心裡藏著事兒,餘酥白的話並不多。幸好路程星有意撩她多說兩句,這會兒見她沉默,立馬就找了話茬:“餘哥剛經歷人生第一回的全國邀請賽,不想跟隊長髮表發表感言?”
感言……
嗯……
餘酥白琢磨了一下:“挺刺激的。”
“路哥,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兩年前我線上下賽看你帶著MTL比賽的時候,那會兒我根本不懂電競,是林含羽硬拽著我去了。我也是那天回去之後,稀裡糊塗才開始玩兒的,甚至說不上是研究。怎麼說呢,兩年前,我在臺下看著你,很熱血,但你很遠,而且那時候的歡呼聲都與我無關。”
餘酥白頓了頓,說到這兒,忍不住直直地對上路程星的眼:“可現在不一樣了,所有的歡呼聲,哪怕不是針對著我,卻也多少是有因為我。就那種……好像自己的夢慢慢實現了的錯覺,對,只是錯覺。因為我還沒到真的有能力承受起這份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