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長皺紋了。”
毒舌啊!
婦可忍夫不可忍,她實在是憋不住了,抬起手朝萌萌招呼過去,那孩子看著人小,機靈勁連大她幾歲的人都比不上。一個靈敏的閃躲,避開了,下一秒她捂著臉哇哇大哭起來,在廚房裡替她煎藥的文博聽到哭聲馬上跑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
她捂著臉一隻手指著梁雲青帶著哭腔道:“她打我。”
文博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把梁雲青連帶她的行李都給扔了出去,是他心軟了,顧念小時候的情誼,沒想到如今的她還是不知好歹,竟然對一個生病的孩子出手。
被扔出來的梁雲青不敢相信,那孩子是小孩嗎?比鬼還精,連她,還有文博都被她算計了,不對,她一定不是文博的孩子,指不定是哪裡混進來的野種,想讓文博當冤大頭。
這件事她必須弄清楚。
眼下,她舉目無親,梁平那裡或許是能去,梁平那個臭臉,她不想去貼。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待呢?左想右想還是想到沈蕊。
梁去青打她的電話。
沈蕊正跟老公辦事,這當口哪敢接她的電話。
梁雲青打了一個又一個,一副她不接電話絕不罷休的姿態。弄得這兩夫妻沒了興致,尤其是沈蕊的老公,臉都黑了,拉得長長的。縮在身下的沈蕊嘆了一口氣,要命的電話實際上救了她一命,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早就滿足不了老公,剛才一直強撐著。
好不容易等到老公沒了興致,摸著電話的她躲到衛生間裡回覆梁雲青:“什麼事啊,那麼急。”
“見面說。”
兩人約在了曾經待過的咖啡館見面,好些年不見,竟然也沒生出陌生感,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怪異。有的人見了面跟仇人似的,天天碰面都恨不得弄死對方;也有的人即使隔著千山萬水,多年不見,再見面還是能產生親切感。
梁雲青對沈蕊就有這種感覺。
“過得滋潤啊!”隔著桌子都能聞到她身上沾帶的男性荷爾蒙,沈蕊自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她扭著脖子感嘆:“太累了。”
“哎,我現在沒個落腳的地方,幫幫我。”
沈蕊瞥了她一眼,“不是吧,你堂堂梁家的小姐,有混到那地步。”
“你就別笑我了,什麼梁家小姐,早就不值錢了。”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在東莊有一塊房產是屬於我個人的,你暫時住那邊吧,那個地方離市裡有點遠。”沈蕊從包裡拿出一把鑰匙,從一大堆的鑰匙當中抽出一根。
梁雲青看著她手裡的一大堆鑰匙:“沈姐,你是嫁了什麼級別的富豪,身家驚人啊!”
沈蕊苦笑:“看著光鮮而已,”她晃了晃手裡的沉得墜手的鑰匙,“你當是都能為自己所用啊,說白了,一個管家而已,拿不了吃不下,只能拽手裡看著。”
“能看看也不錯啊。”不像她,連揣在懷裡看看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她才恨。
“看看能怎樣,今天能看,也指不定明天還能不能再看。老傢伙哪天厭了我,還不是跟你一個樣。”沈蕊喝著苦咖啡,心裡比咖啡更苦。
站著說話不腰疼。
落腳的地方找到了就成,誰管她傷春悲秋了。
東莊,還挺遠的。
還是原來待的那個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