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總是寫信來說顧傾之前五年的生活,卻又在關鍵時刻停下來。
陸莫封從他的文字上就能看出來,顧傾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兇險。
雖然現在顧傾平平安安的,但是陸莫封還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
陸莫封盯著最後幾行字知道,只能等羅德的下一封信了。
他錯過的不單單是五年的時光,還有更多的事情。
就算到時候找到顧傾了,也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
蘇煙的事情陸莫封倒是沒有後悔過,只是現在想想,果然是業報,種下的因總要自己來嘗苦果的。
……
孩子們來了以後,顧傾跟陸莫封不能睡在一個房間了,她在邊上的客房休息。
半天也沒有睡著,慢慢地走到了陽臺上。
有煙味順著風吹過來,顧傾扭頭看過去,陸莫封站在陽臺上,手上染著一根還剩一半的煙。
他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顧傾看著他的面容,在煙氣中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陸莫封扭頭看到顧傾,把煙掐滅了放在菸灰缸裡。
“怎麼會抽菸呢。”顧傾看著他問道。
“菸草是一種麻痺人的東西。”陸莫封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只是說道:“我有時候也需要一點點的麻痺。”
陸莫封冷漠強大,這是所有人認知的事情。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處變不驚的。
顧傾從小就跟在他的身邊,就算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一絲的疲態。
而這個時候,陸莫封說他需要一點點的麻痺。
顧傾站在陽臺上看著他,她的心結打不開。
仇恨就像是一顆種子,放在心裡是會發芽的。但是她心裡的種子長不出,只能腐爛。
陸莫封跟顧傾之間隔著一個陽臺的距離,他們彼此之間靜靜的看著對方。
陸莫封忽然露出個笑容,冷漠的男人笑起來是尤其迷人的。
“寶寶,我放手。”陸莫封一邊笑著一邊說,“去跟羅德生活吧,你會幸福的。”
顧傾看著他的笑容,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這是第一次見陸莫封這樣笑,跟病床融化了似的。
他的血脈賦予了他高貴的地位,但是也將冷漠無情的血液流在他的身體裡。
顧傾十六歲跟陸莫封告白至今,整整十年了。那個時候他也在笑,可是是淺淺的笑,彷彿帶著冷香。
現在他也在笑,笑容很燦爛,但是顧傾卻哭得難受。
“那你怎麼辦。”顧傾就那樣滿是淚水看著他,哽咽著說道。
“十年、二十年,總會過下去的。”陸莫封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日子就是那麼一回事,你看,你走了五年,我不是照樣很好嘛?”
到底哪裡好了,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瘦了那麼多,還學會了抽菸。喝酒喝得酩酊大醉,過敏嚴重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才出來。
每天呆在辦公室裡沒日沒夜的工作,總是出差到處跑。
晚上睡不著覺,站在陽臺上吹冷風。
這叫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