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里安斟酌了一下說道:“這些事情,還是由顧叔告訴你吧。”
有些事情他能說,是因為顧城想借由羅德里安的口,告訴顧傾。
但是有些事情,他一個字都不能說,如果說了話,就是越過界限了。
顧傾心裡默默的想著一些事情,這麼多年沒有找她,又為什麼現在讓羅德里安把她帶到佛倫倫薩了呢?
之前羅德里安說是受人之託,要帶她看看這個世界,其實就是要把她帶到父親的身邊吧。
而且……
那一幕她全然忘記了,卻在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全部想起來了。
顧傾記得當時羅德里安帶著她到佛倫倫薩的美術學院去,顧城正在給學生講故事。她在看到顧城的那一刻,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羅德。”顧傾看著羅德不說話,眼神帶著說不出的壓迫力。
她的眼神很乾淨,但是沉默,冷靜的盯著對方看的時候,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場。
羅德里安一瞬間就讀懂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輕鬆自在的說道:“沒錯,當初你忘記那個場面並不是因為被刺激到了,是我讓你忘記的。”
“我眼睛……”羅德里安神秘的說道:“是有魔力的。”
顧傾一巴掌按在他臉上,不耐煩的說道:“再裝一個試試。”
“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羅德里安沒好氣的說道:“只是一點催眠術罷了。”
其實連高深的催眠都不算,當時顧傾太小了,心裡的創傷太厲害了。一點點的暗示,就足夠讓她把那些記憶鎖住。
童年的時光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是最美好的,可是那些最美好的時光卻染了血。顧傾乾脆把它們全都鎖到小黑屋裡,刻意的忘卻,以至於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有觸碰過。
“你真是個變態,解開催眠的鑰匙居然是爸爸。”顧傾吐槽他,給了他一拳,“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羅德里安笑了笑沒說話,顧傾,可是你不知道,就連我都不知道,鑰匙居然是顧叔。
他當時只是奉命行事,顧叔給他的任務是,讓他順利的把顧傾帶到佛倫倫薩來。
正巧顧傾離家出走,在NY。羅德里安半夜感到酒店的時候,就覺得很有意思。
那是他事隔過年之後,第一次見顧傾,但是心裡止不住的對她感到親切。
作為一個優秀的大盜,隱藏氣息是很必要的。所以羅德里安進去之後,顧傾根本沒有發覺。
他靜靜的看著已經長大的姑娘,平平整整的躺在床上,被子卻被捲成一團亂糟糟的扔在一邊。自由與嚴謹,同時出現在她的身上。
“說起來,親愛的。”羅德里安為了轉移顧傾注意力,曖昧的說道:“在NY的時候,我早就見識過你的睡姿了,相當銷魂。”
顧傾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瞬間就炸了,“你個混蛋,你不是說是隨便睡了一個衣櫃的嗎?!”
羅德里安趁著她動手之前,竄起來就跑。
“你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顧傾像一股小旋風似的,追著羅德里安跑。
兩個人在房子裡你追我趕的,顧傾就像是忘記了跟陸莫封分別的傷痛似的。
當時她還以為羅德里安是從Mary的鑽石開始,預謀帶她回來的,結果那麼早就開始了。當初這貨無辜的樣子,就跟不小心吃了別人家蘿蔔的兔子似的。
虧她還心軟的很,為他提供了餐點。
羅德里安樓上樓下的跑著,不怕死的說道:“親愛的,你睡覺的樣子可真有趣。”
當時他還特意的悄悄把顧傾的胳膊拽到一邊,結果顧傾在睡夢中,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立馬搭在腹部。中世紀古老的貴族,總是擺出那副樣子睡覺,他差點笑出聲來。
“羅德,我要把你綁住賣給那些貴婦,你這樣的小鮮肉,她們一定會喜歡的。”顧傾惱羞成怒,知道自己的睡姿很二。沒辦法啊,都是被外公訓練的。
羅德攀住欄杆,輕巧的從窗戶翻到書房去,朝她擺了擺手,“親愛的,你怎麼捨得呢?”
顧傾追上去,哼道:“我有什麼捨不得的。”
羅德里安躲得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書架,上面的書嘩啦一下子掉下來好幾本。
“小心點,都是爸爸的藏書。”顧傾伸手去撿書,結果一本書裡面掉出一張照片,她看到上面的三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羅德里安探頭看過去,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