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近日的表現,跟她以前的樣子相差無幾。
所以,大家都在想,顧傾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陸莫封聽了銀光的話,卻沉默不語,對這點不予置評。
顧傾跟蒹葭還在北街,她跟陸莫封通完電話,扭頭想跟蒹葭說些什麼,卻在街角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的身影一閃而過,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轉彎處。
顧傾卻看得真切,抓住蒹葭就衝了上去。
天寒地凍的,對面的男人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夾克衫。性子瀟灑不羈,如果浪跡天涯的遊子。
顧傾幾步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抬頭盯著他看。
男人似乎有些詫異,低頭看了看顧傾,笑起來帶著風的味道,“小姑娘,這是要搭訕嗎?”
“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去看看師傅。”顧傾抓著他不放,抿著嘴。
蒹葭恍然,原來是認識的。她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容貌深邃,氣質落拓不羈。
男人臉上的笑容一頓,抬手拍了拍顧傾的頭,嘆道:“小丫頭居然還記得我。”
怎麼不記得,她進入師門的第一年,是大師兄親自教導的。只不過還不滿一年,他就被趕走了。
師傅這些年雖然絕口不提,但是有時候也能感到他心裡的悽惶。邢拓是六爺的獨子,當初兩個人恩斷義絕,六爺怎麼能不心痛。
“先鬆開吧,我總不會飛掉的。”邢拓彈了彈顧傾的手背,“找個地方坐坐吧。”
蒹葭拖著顧傾落後半步,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又冒出這樣一個朋友。”
“是我師傅的兒子,以前很照顧我的。”顧傾低聲解釋了一句。
事情的緣由太過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但是最要緊的是不能讓邢拓跑了。
師傅這些年身體日漸衰落,能見邢拓一面,把心結開啟總是好的。
找個茶樓坐下,邢拓要了一壺碧螺春,開啟了話題,“我看見陳爺的鋪子關了,如今你跟子昂在哪裡?”
“陳子昂在國外讀書。”顧傾捧著杯子暖手,組織了一下措辭說道:“我跟男友在一起。”
“小小年紀就出去同居,陳爺知道了還不打斷你的腿。”邢拓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搬出來,子昂讀書的錢也是別人出的嗎?”
顧傾一向畏懼在這個師兄,唔了一聲說道:“師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反正我爺爺跟師傅都同意了,你就被操心了。還有,你還不是小小年紀就離家出走了,還是因為你個女人。”
如果是陳爺跟他父親都同意了,他能放心了,畢竟有兩位掌舵,顧傾走不錯路的。
邢拓曬然一笑,“這麼說,我是沒起好榜樣了?韓揚呢,你跟他居然沒走到一起,也是夠奇特的。”
當年兩個小崽子形影不離的,到了如今,卻各奔東西,只能感嘆時光無情。
蒹葭的眼睛刷的一下子就射向了顧傾,她居然還有一個戀人,雖然是在失憶的時候,但是這種事情陸先生是怎麼容忍下來的。
顧傾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他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