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要去國外留學。”顧傾詫異的問道：“你不是一直想考國內的大學嗎？”
這麼久以來，她跟陳子昂說過好幾天，從來沒有聽他說過要出國留學。而且她太瞭解自己的弟弟了，陳子昂是屬於那種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在本地念書就很不錯了，他怎麼可能有勇氣到國外去。
陳子昂故作鎮定的說道：“這不是眼界高了嘛，同班的許多同學都要去國外的，國外的教學的確要比國內多很多。”
“你先讓我消化消化。”顧傾還是決定想吃早飯，蹙眉問道：“你怎麼還不去上學？”
“哦，準備要走了。”陳子昂看了一眼不語的陸莫封，起身上學去了。
陳子昂有幾斤幾兩顧傾太清楚了，他努努力，考個好大學很容易。將來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娶妻生子，這就是一輩子了。
至於出國讀書，顧傾覺得對他來說目標太高了一點。先不說要考英文，他很可能適應不了國外的環境。
“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陸莫封點了點她蹙著的眉頭，“還是陳子昂的前途要緊。”
“不是這個問題。”顧傾吃早飯的心思都沒有了，“我看著陳子昂長大的，他絕對不會有遠走他鄉的心思。他的心很小，能放下的東西也不錯。陸叔叔，我覺得太不對勁了。”
倒是對這個毫無血緣的弟弟瞭解很多，陸莫封更加堅定了送走陳子昂的心。
“他是個成年人了，你不能左右他的未來。”陸莫封淡然道：“他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人。”
“你不瞭解他。”顧傾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陸莫封說，用勺子攪著碗裡的粥。
陳子昂從小就缺乏安全感，他渴望安定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麼一躍成龍的大志向。所以忽然聽說他想出國留學，顧傾實在是放不下心。
顧傾放下勺子，懷疑的問道：“陳子昂的傷真的是小混混打的嗎？你去接他的時候，警察怎麼說的？”
“他被同學打了。”陸莫封一點都沒想過能瞞住顧傾，他的寶寶有時候聰明的不可思議，再問幾句絕對能發現端倪。
顧傾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吃完了早飯，擦了擦嘴說道：“這就找到理由了，再過一會兒，我到他的學校去看看。”
開學之後亂糟糟的，一直都沒能跟陳子昂好好談談。他高三才轉到新的學校，一定很不適應。況且她也想看看，是哪幾個混蛋，把她弟打成那個熊樣！
“顧傾，你想這樣管陳子昂一輩子嗎？”陸莫封看著她，眼神微涼，“你對他的關心太過了。”
他不願意看到顧傾把很多的感情放在旁人的身上，一個韓揚，一個陳子昂。這兩個男人，在顧傾的心中佔據了太大分量，已經超出了他能容忍的範圍。
“他是我弟弟。”顧傾思量了一下說道：“陸莫封，你能明白吧？親人是永遠無法放下的。”
“我不明白。”陸莫封不再說什麼，漠然離去。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陸莫封沒有親人嗎？
顧傾跑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臂，將他按在牆壁上，“喂，不要這樣跟我生悶氣。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沒有親人。”五個字，簡單明瞭，卻像是帶著鮮血一樣的濃烈。
顧傾敏感的察覺到自己觸及到了陸莫封一直迴避的傷口，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遲鈍，摟著他的腰不讓他走掉，“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陳子昂在學校的情況啊？”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但是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放任陸莫封一個人。
“我很忙。”陸莫封捏了捏她的脖子，示意她鬆手。
“少忙一會，天成國際倒閉不了。”顧傾難得的撒嬌，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拜託了，陪我去好不好？”
陸莫封直接把人拎開，冷淡拒絕，“不好。”
“喂喂喂，做人不能太傲嬌了啊。”顧傾踮起腳尖，勾住他，親了親他的唇，笑嘻嘻的說道：“看來得出賣色相，才能讓我們的陸先生賞臉了。”
陸莫封瞧著她明豔的笑容，毫不客氣索取了一個深吻，“勉強陪你走一趟了。”
……
陳子昂頂著一張熊貓臉照常上學，班上昨天被銀光揍過的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今天居然拖著“病軀”來上學了。
第一節課老師一進來，被教室裡的傷員們嚇了一跳。
課間休息的時候，孫菲走到陳子昂的邊上，關心的問道：“你有沒有好一點？”
“挺好的。”陳子昂看向對他怒目而視的林叢，忽然提高了聲音說道：“林叢，你記住，你欠我姐一聲對不起。”
“欠你媽！”林叢切了一聲，惡語相向。
陳子昂不想在跟他起衝突，這聲對不起，早晚要讓他說出來。
“陳子昂，你還是別跟他硬碰硬了。”孫菲忍不住勸說道：“林叢一定會報復你的。”
“孫大美女，人家對你不冷不熱的，你幹嘛非得倒貼。”林叢冷嘲熱諷的說道：“陳子昂那個親戚不是挺拽的嗎？我倒要看看他能拽到什麼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