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昂的走,讓顧傾意識到,自己再難承受離別。也讓她知道,珍貴的人要永遠相伴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北城的天空像是被捅了個窟窿,陰雨綿綿不斷。老頭子生了病,盜墓的計劃延遲了。顧傾本來打算去看看老頭子的,結果被老頭子嫌棄的制止了。
“你就別來討嫌了。”張教授好不容易生病一次,總算從老伴兒哪裡得到了皇帝的待遇,自然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徒弟打擾。
顧傾腦子一轉就知道張教授的心思,哼哼道:“不就是怕我跟您爭寵嗎,師母就是對我好,您就嫉妒吧。”
師徒兩個互相埋汰了一邊,張教授忽然說起一件事情,“當初我害怕馮五為難你,特意給他打過電話。誰知道他卻連說自己不敢,你這個小丫頭,難怪當初那麼淡定。”
馮五有些見不得人的背、景,不過眼裡勁不錯。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沾都沾不得,所以混的還不錯。他洗好古董,這是出了名的。顧傾又有那個本事,張教授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萬一有個好歹,顧傾落在了馮五的手裡,那可是大事兒,故此張教授才會打那個電話。
“謝謝您。”顧傾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老頭子一生清白。先前欠了馮五一個人情,估計是天大的折磨了。卻一轉眼的功夫,又為她周旋,這份情誼十分深厚。
“那就來讀研。”張教授立馬說道,不放棄任何一個遊說她的機會。
“祝你早日恢復健康。”顧傾二話不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是腦子被門擠了,再去讀三年書。
陸莫封從書房出來,抓她去吃飯。
顧傾似乎陷入了某種消極的情緒,吃飯的時候都提不起胃口。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居然什麼都沒吃。再放任她這麼下去,不知道要任性成什麼樣子了。
“我不餓啊。”顧傾趴在床上,抓著被子,一副誰敢分離我們,誰就是千古罪人的架勢。
陸莫封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她抓到懷中,“不餓也得吃。”
顧傾趴在他的肩上,咬他的耳朵,氣哼哼的說道:“陸莫封,你就是仗著我打不過你。”
不然的話,能像扛個麻袋似的,就把她提溜走了嗎。
“陸莫封,我大概跟你一樣,得了厭食症。”顧傾捏著筷子,覺得自己被這天氣都帶的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睡覺。
陸莫封盛了一碗濃湯,親手喂她,像是在照顧一個鬧彆扭的小孩子,動作很是熟練。
他瞧著顧傾蔫蔫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厭食症不是這麼容易就得的。”
“不然陸先生給我講講你的故事。”顧傾不耐煩自己坐著,覺得有些冷,朝著陸莫封伸出手去。
陸莫封對她縱容的很,抬手將她抱在懷裡,一點點的喂她吃東西,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陸先生的故事很昂貴,需要你用一輩子來交換。”
“吝嗇。”顧傾哼了一句,不再說話了。只是又吃了幾口飯,再也不肯張嘴了。
銀光進了餐廳,就看到陸莫封低斂著眉眼,耐心的哄著顧傾吃飯,就像是時光重疊,他忍不住笑了笑。
這一個笑容被顧傾逮住了,她趴在陸莫封的肩上,露出一雙瀲灩的水眸,找茬道:“銀光同學,你是在笑話我嗎?”
心情不好的小姑娘,總是忍不住攪亂一池的水。不論長的幾歲,還是遏制不住內心的惡魔因子。銀光充分的認識到了這一點,笑了笑,“小姐就別找我的茬了,回頭少爺把我發配邊疆了。”
陸莫封聽著兩個人鬥嘴,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什麼事情。”
“Abbott來電,想贖回伊蓮娜。”銀光遞給陸莫封一封檔案,“這是他的籌碼,您看看。”
“聽著你們跟土匪似的,銀光你用詞能不能文雅一點。”顧傾湊過去看檔案,上面的條件簡直要亮瞎眼了,她嘖了一聲,“伊蓮娜她老爸可真有錢。”
“嗯。”陸莫封還算滿意,Abbott是個識趣的人,知道與其讓陸莫封提條件,還不如自己一就開除讓他滿意的籌碼,不然的話損失的更多。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錢財什麼的沒有了可以再掙,但是女兒沒有了,可是永遠都難以彌補的痛。
銀光下去洽談具體的事物,畢竟有些東西需要交接。
“陸莫封,我要是被人綁架了,能值多少錢?”顧傾簡直越活越回去了,問的問題像個小孩子一樣。
“快說快說,別裝傻。”
陸莫封沒回她,被她磨的沒辦法了,才半是嘆息的說道:“對方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得交出去。”
“你也太……”顧傾嘀咕了一句什麼,後半句沒聽清楚。接下來倒是乖了許多,沒讓陸莫封哄著,又吃了一些東西。
……
“爸爸,為什麼洛不能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