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很有有人敢這樣同他說話了。
馮五眯了眯眼,“如果真是假的,我也不放給顧小姐一點報酬。”
他抬手,身後有個人遞給他一併小錘子。
趙老看這個樣子,氣急,“這東西可是珍品,少了這一件,從此世界上可就再也沒了,馮先生要想清楚了。”
馮五不再多言,錘子啪啪的一敲。
精緻青花瓷碗當即發出清脆的聲音,手一碰就碎成了幾塊。
張教授跟趙老立馬上去仔細看著,隨後張教授大笑幾聲,“趙某人,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老臉色鐵青,這次算是吃了大虧。他狼狽的說了聲再會,就離去了。
在座的一些人都是趙老的同伴,這個時候也匆匆離去。
顧傾看到張教授如釋重負的樣子,不滿的說道:“您其實也沒有底氣吧。”
說實話,張教授心裡也是心存疑慮。他乾笑幾聲,“畢竟是大事情。”
其實張教授更怕的是,萬一東西是真的。好東西應該被典藏起來,而不應該像貨物一樣買賣者。
做他們這行的,總有些文人情結的。不能阻止某些事情的發生,但是總希望好東西落到更懂它的人手裡。
“這下您可放心了,咱們走吧。”顧傾早就不耐煩了。
這些學界的齷齪事,她一向不喜歡。老師跟人鬥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叫她參與過。
估計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把她拉過來。
一旁的馮五看了顧傾好一會兒,親手遞上一張支票,“今天辛苦顧小姐了。”
顧傾瞟了一眼,六位數,這位馮先生出手夠大方的。
可是她用不著給他這個面子,並沒有去接,冷淡的說道:“我不過是幫老師的忙,馮先生多心了。”
馮五團了團那張支票丟下,不明意味的說道:“我早說過顧小姐夠氣魄,看來我的眼光的確不錯。”
顧傾沒那個耐心跟他打機鋒,跟著張教授出去了。
“顧傾,你這個硬脾氣,一點都不懂得審時度勢。”一出門張教授就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馮五其實好惹的,你就算不喜,也該委婉點。”
粉身碎骨渾不怕的氣節,在這個社會早就不流行了。審時度勢這四個,估計才是立身之道。
不過顧傾倒也沒那麼高風亮節,她純粹是懶得應付,也不屑應付。
她從十六歲到現在,縱然到處打工賺錢,給陳子昂收拾爛攤子,還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詞典裡也沒有虛與委蛇這四個字。
顧傾彷彿生來就是驕傲的,肆意的,就連爺爺都說過,顧傾你就算頭破血流,也絕不能卑顏屈膝。
不過這些話,顧傾也沒有說出去的必要,她只能安慰張教授,“老師您放心,我有分寸的。”
張教授只當她年紀小,不懂得世道艱難,嘆了口氣說道:“如果往後馮五找你,你可千萬要告訴我。”
他這個學生,長的出眾,脾氣硬得很。看護不好了,很容易惹得宵小覬覦。
“嗯,我知道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