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這麼幹，渴了也不說話。”顧傾從包裡摸出自己喝剩的半瓶水，擰開，送到他嘴邊，“張嘴，喝口水。”
陸莫封睜開眼，看著她不說話。
這個眼神……
她捉摸了一下，臉黑了，“要我用嘴喂？”
結果這貨眨了眨眼睛！他竟然眨眼了！睫毛長了不起嗎！
你丫的是發燒，又不是癱瘓。
愛喝不喝。
顧傾擰上蓋兒，提聲說道：“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
爺爺本來就夠厭煩陸莫封了，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跟他在一塊，還不氣死。
司機專心開車，權當沒聽見。老闆沒發話，他也不敢聽見。
餘光掃到陸莫封的唇，乾的不像話。
顧傾的眼神凝固了那麼一秒鐘，然後面無表情的喝了一口水，捏著陸莫封的下巴就給他灌了下去。
不就是親一下嗎，又不是沒親過！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把剎車當油門。
顧小姐真剽悍，不愧是先生看上的人……
老孃的攢了二十多年的節操，全用在這個混蛋身上了。
“怎麼覺得溫度更高呢，這麼燒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顧傾的手搭在他的額頭上，始終有些不放心。
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鎮定的說道：“爺爺，我今天在外面打工，不回去了。”
“絕對沒有跟陸莫封在一起，您放心。”
“好，您跟子昂一起吃飯吧，不用等我了。”
掛完電話，她兩眼放空，喃喃自語，“我覺得要完蛋了，竟然跟爺爺撒謊了，被他知道了，準會抽死我的。”
“他常常打你嗎？”陸莫封忽然開口說話，終於不再裝死了。
也許是剛剛喝了口水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好了一點。
“也沒有。”顧傾下意識的揪著他的頭髮，“就三年前，揍了我一頓。我十六七那會兒，整天逃學混在武館。爺爺都沒有罵過我一句。三年前，大概是真的氣到了。”
她剛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爺爺。
以往的記憶統統不見了，上學的時候看到身邊陌生的面孔就覺得煩躁。
不想上課了，就跑到北街的武館去。到了吃中飯的時候，爺爺就把她帶回家去。
現在想想，其實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老人家。
“過的辛苦嗎？”陸莫封坐直了身子，把她抱在懷中，輕聲問著。
顧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好辛苦的，記憶就算丟失，還會有新的未來填補。再說了爺爺對我很好，我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
陸莫封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