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懾了張雷公後,二人跟著張雷公回了滑石寨。
張雷公藉口傷勢未愈需要靜養,讓眾人退下了,僅留下了五六名真正知曉張雷公崛起原因的心腹死黨,暗中將鄧展和那名書生模樣的青年叫了進來。
“說說吧,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張雷公拿起酒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入肚。
鄧展看向身邊的青年,點了點頭。青年會意,走上前道:“吾主已經攻入冀州。”
張雷公瞳孔一縮,緊盯青年道:“太傅想對我黑山軍動手?”
青年冷笑一聲,似是有些不屑:“是黑山賊~”
最後一個字,青年刻意念得長了些,令張雷公額角青筋暴起。
誰喜歡自己被人稱作賊。
“太傅若要對你們動手,哪怕你們十萬黑山賊合力抵抗,也是螳臂當車。需知就連袁紹第數十萬大軍也敵不過吾主,何況汝等?”
張雷公不忿道:“有了你們的軍械,我黑山軍第戰力完全不弱於你曹軍的精銳之師!”
“噗嗤!哈哈哈哈哈!”青年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有些放肆:“你憑什麼以為你們這些賊兵比得上我曹軍精銳?哪怕是地方的屯田軍,你們恐怕也比不上。
還有,誰告訴你,你們的軍械就是我曹軍的標配?這些不過是我們的淘汰品看不上的次品罷了。”
張雷公雙目瞪大,看向自己腰間第環首刀。
這桿刀極其鋒銳,自己是喜歡得緊,片刻不離身。其他兄弟拿到的兵刃也都不俗,怎麼可能是曹軍不要第玩意?
青年止住了笑,深吸了幾口氣,恢復了平靜,淡淡道:“看來張大當家這些年對於外界的訊息並沒有多少了解啊。
那在下就給張大當家好好講講。八年前,郭祭酒與將作大臣韓暨著手改革我軍軍械,研究出的新式冶煉法大大提高了軍械的品質。給你們的這些兵刃,都是我軍八年前淘汰下來的淘汰品,還有這些年征戰四方繳獲來的。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你們手中第兵刃,哪怕是我曹軍第地方屯田軍眼中,都是燒火棍。”
怎麼可能!
張雷公神色愕然,瞪大著眼珠,他雙目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不甘,還有一絲憤怒,像是要把眼前的青年生吃了一般。在這一刻,他感覺腦海中轟的一聲,這些年所建立起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這些軍械,莫非真的是淘汰品和次品......
張雷公對於青年的話沒有多少懷疑,因為這種謊言很容易戳破,只是下山隨便偷一把曹軍屯田軍第兵刃來試試就知道了。
張雷公深吸一口氣,眼中的不甘盡數消失,轉而回到了最初第話題。
“對於黑山賊,太傅是什麼意思?收而用之,還是徹底剿滅?”
聽了張雷公第話,青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青年正是奉命勸降黑山則的司馬孚。司馬孚不客氣道:“吾主原話‘能收而用之,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唯有斬草除根!’”
張雷公了然,低頭思索不語。
良久,張雷公開口道:“我願臣服曹公,需要我做什麼?”
“不是臣服,而是降服!吾主要的是,要這十萬賊兵放下兵刃投降,數十萬百姓下山。”
張雷公眯著雙眼,和司馬孚對視著:“小兒狂妄!便是袁紹、公孫瓚當初百般逼迫,我黑山軍也只是選擇了臣服!”
“所以他們都死了!”司馬孚也來了脾氣,針尖對麥芒,絲毫不肯退卻:“實話與你說罷,如今幽州劉備南下攻打青州平原郡,揚州袁術背上攻打青州東萊郡。郭祭酒不日便可平定青州剩餘各郡,屆時夾擊駐紮倉亭的袁譚,滅之不過彈指之間。
待攻克了倉亭,吾主就準備出兵踏平黑山!若非徐鎮撫使認為你張雷公和你滑石寨的兒郎還有價值,向滿指揮和吾主求情,恐怕不日十幾萬大軍已經就會出現在山腳!”
聽得這個震撼訊息,堂內另外幾名賊首霎時變得神情緊張,眼神中帶有濃烈的不安和恐慌。
以前與地方官府交交手也就罷了,可如今要來踏平黑山諸寨的人物,可是將那袁紹都斬殺了的天下第一諸侯曹太傅啊!
人的名,樹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