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此刻站在石頭上居高臨下,遂忽起一腿鞭向康叔臉頰。憑藉著橫練鐵腿,這一下若是捱上。恐怕顱骨都要粉碎!
康叔猛地蹲身下潛,躲過這一記。雙手化掌向上如童子抱瓶,裹住段宏腳踝,使纏絲勁朝其關節反方向發力。
段宏迅疾踢出另一腳,鏟擊康叔的喉結。如此不要命的以傷換傷打法,康叔可不敢託大。緊急後撤大半步,重新以實戰式站好。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泥人不是那麼好對付!段宏見偷襲的先機以失,如今已無退路。遂從石頭上跳下,隔著不到一米與康叔對峙。
拳怕少壯,這是江湖上歷來的真理。尤其是對於像段宏這種外家高手來說,更是逃不出的定律!
七十幾歲的他明白,自己論體力絕不是四十歲的康叔對手!所以要想贏,就只能依靠一個狠字!對敵人要狠,對自己也要狠!
於是抬手一拳就朝康叔的心房砸去,同時起戳腳鏟向康叔膝蓋!這一招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狸貓上樹!
康叔將右手掌心朝至外側,橫撥對方來拳手肘部。將上面這招化開,同時含胸將身下沉,重心放於後腿坐實。前腳猛然提膝,居高臨下踩擊段宏小腿。
右手捏成個漏斗型,用手腕部砸擊段宏的心窩……
兩人你來我往的交手十餘合,不管段宏用什麼招式都無法傷到康叔半點毫毛。終於被人家抓住一個空擋,使掌根拖住下巴掀翻在地,同時點了穴道。
康叔喘了口氣,他很久沒和人真正交手打這麼久了。於是問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輸嗎?”
段宏躺在地上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哼!我老了,二十年前咱倆還五五開。現如今速度和力量都亞於你,怎麼能贏?”
康叔點了只煙,同時塞他嘴裡一根:“這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歸根結底在於你心浮氣躁。實在太想將我拿下,所以防守漏洞太大。依我看,你住在這兒估計十多年沒與人交手了吧?”
“讓你們這幫傢伙天天盯著,我敢露頭嗎?沒想到臨了還是落在了你的手裡,這就是命數啊。”正說著本就頭髮鬍子都花白的段宏,彷彿更加蒼老。
好像一隻微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康叔嘆了口氣:“我剛到你家院門口的時候。就有一種直覺,可能會遇見故人。段老爺子,實際上你一直都是我所敬佩的武林名宿。可奈何卻因為立場不同而走到如此地步。”
段宏難得的笑了笑:“哈哈,能得到你姓康的一聲讚許。今生入了江湖,也算不虛此行。”
康叔清了清嗓子,不再扯那些沒用的。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段前輩,現在我們步入正題。你是否出身於江湖上已經鮮有蹤跡的南少林派?”
段宏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康叔略有驚喜的繼續追問道:“那你們師門現在還有人嗎?”
段宏吸了口煙,閉上眼沉聲道:“這個年代太遠,我也不能確定。我當年在同輩師兄弟中武功最好,結果主持卻把下一任的位子傳給了我師兄。我一怒之下,殺了師兄。又偷走了寺裡的一些寶貝,隨後連夜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