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白熒洞窟,邁入了築基七重的青崖回到了西市。這次自己直接越過了六重境,豈不是已經和花青兒同一境界了?
哼哼,這下還不輕鬆地拿捏?
歸心似箭,青崖的腳步也不禁邁得快了起來。
“青兒姐,我邁入七重境了。”
一推開院門,青崖便呼喊著花青兒的名字。但,今日卻見不到她歡快地跳出來迎接自己。
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刻在石桌上留下的字跡。
“東市萬安棲霞府。”
起初,青崖是不會覺得花青兒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以她的修為,一般宵小之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但此時石桌上的痕跡非刀劍所留,深可見底,豁口處的岩石已經被高溫燒成了晶瑩的琉璃,出手之人,絕非凡響。
這些時日,青崖自問沒有與任何人有過沖突,更何況之這樣的高手,究竟是誰擄走了花青兒?
但青崖已經來不及想這些了,她有危險的念頭一起,青崖便什麼都顧不了了。
長安城高低交錯的重重樓閣之上,一道身影如飛鴻過雪,疾速飛馳。以至於人們抬起頭時,只會將其誤認為是飛燕過跡。
青崖不知道萬安是在東市的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棲霞府是在什麼位置。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將鍉針的感知力外放並且擴散到了最大範圍。
方圓十里的景象如同被一陣光線掃描過一般,清清楚楚地對映在了青崖的腦海當中。而隨著影象一同傳輸進來的,更是猛烈的痛楚。
以青崖現在的修為,將感知力外放無異於是將自己最薄弱的精神世界毫無遮掩地暴露了出來,同時,大量的資訊一股腦地塞了進來,青崖又是感到一陣陣強烈的眩暈,差點從房簷上摔了下來。
再加之不斷維持著逍遙遊所持續消耗的靈力,青崖此時已是虛汗淋漓,氣喘吁吁。
但他也看到了棲霞府所在何處,青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像是倒糖豆一般將幾粒丹藥倒進自己的口中,再次飛身而起。
“砰“的一聲,棲霞府的大門被暴力地推開,守門的門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已經飛進了院內十幾尺之遠。
內院,假山流水點綴在花團錦簇當中,被紫藤蘿所纏繞的鞦韆上,兩名女子正乘著微微搖晃的清風,歡聲笑語地暢聊著。
一人如春花般明媚,一人如夏花般絢爛,就連那池子中的錦鯉,也一個勁地靠在離她們最近的角落。
“你說那傻小子是你從大街上撿來的?拜師的時候還被人家踢了個半死不活?嘖嘖嘖,真是長得俊俏也能當飯吃啊,你這個小姑娘春心蕩漾也就罷了,就連搖光神女也……”
“噓……秋姐姐你別亂說啊,柳師叔是青崖透過了試煉才收他為徒的,不是那樣子……。”
花青兒慌亂地阻止了秋池雨繼續說下去,整個天隕誰敢拿搖光御首開玩笑啊。
“欸?你只說了她不是,那你就是嘍?小小丫頭不學好,學人家玩養成啊,嘻嘻嘻。”
“哎呀,好姐姐求你快別說了,不是的不是的。”
面對秋池雨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縱使花青兒聰明伶俐,也只得敗下陣來。
秋池雨摸了摸花青兒的腦袋,又摸了摸她柔順的秀髮,兩人正聊得起勁,不想這時卻有門衛稟報有人來砸場子了。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棲霞府找茬,老孃非把他的頭髮燒光了丟到朱雀大街上去不可,哼!”
秋池雨風風火火地來到外院,正看見府中的侍衛們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正當她提起拳頭就要重拳出擊之時,卻在那人抬起頭來的瞬間,看清了來人到底是誰。
這不正是方才自己還在打趣地傻小子嘛。
但她卻感覺到,眼前的小子有點奇怪,他好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力量,再看他的眼中青芒大盛,似乎是走火入魔的跡象。
“不是叫他來做客的嗎?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副鬼樣子?”
但眼下,還是先讓他清醒清醒才好。
秋池雨借了花青兒一些寒冰之氣附魔在了她的手臂上,一個風場在她手上飛速旋轉起來,呼嘯著發出陣陣輕微的龍吟。
“喝。”面對這直接的一拳,青崖卻不做任何閃躲,居然也是抬起了手臂,只見青崖的手臂上瞬間鍍上了一層火紅的戰甲,兩個拳頭就這樣硬碰硬地撞在了一起。
看似粉嫩的拳頭牽動著烈風,席捲著冰霜,那火紅的戰甲在一次相撞之後閃爍了幾下便消失了。
於是冰霜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烈風將冰霜擴散開來,結結實實地在他身上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而後,冰層散落,青崖吐出了一口濁氣,眼中再次恢復了清明。
“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