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元歷二十年,兵馬大元帥謝霖嵐率十二萬將士收復常年戰亂的西南蜀地,由此為始,伏夏皇朝開始了不斷擴疆的征程。
觀元歷八十三年,東突厥率軍南下,直指長安。謝霖嵐自張掖率千人輕騎馳援長安,一舉摧毀數萬敵軍的指揮系統。而後,從長安一路向北打去,直到將東突厥王賬攻下,廣袤無垠的草原也就此納入了伏夏的版圖。
觀元歷一百二十一年,西域諸國中最為強大的高昌王國停止了對伏夏皇朝的納貢,並擅自切斷了兩地往來的商路,僅僅一年之後,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了高昌國的存在,伏夏開始在西域張開帝國的臂掖。
大夏曆十六年,樓蘭王國的佛塔倒下,樓蘭臣民集體遷都,從此這裡成為了大夏放牧西域的第一站哨所。
大夏曆十八年,世代生活在大漠中的精絕王國在最後一任女王死去後,永遠消失在了地圖之上。
大夏曆二十五年,戎盧、小宛、婼羌三國在鐵騎的踐踏之下併入伏夏。
大夏曆三十年,西夜、蒲犁、依耐等國表示臣服。
大夏曆五十年,在烏孫、安息、大月氏等最西邊的諸國併入之後,伏夏正式統治了整片西域。
大夏曆一百零八年,東邊半島上的高句麗在常年的襲擾之下已是國運衰退,這一年,謝霖嵐率軍渡江,一舉拿下了高句麗王國。
大夏曆一百五十六年,謝霖嵐在穿越了無盡的戈壁黃沙之後到達了另一片海域,並在海上開闢了新的航線回到長安。
至此,伏夏皇朝的疆域空前盛大,內陸大海兩條商道連線著整個世界,不同民族的文化開始不斷融合。
大夏曆一百年九十八年,謝霖嵐辭去一身官職,進入當初自己入伍之時的封疆臺,開始了長期的閉關修煉。
從無名小卒到大元帥,謝霖嵐輔佐兩任帝王開疆拓土,一生征戰不知幾萬場,最終以全勝之姿功成身退,軍神之名傳遍了他所有徵戰過的地方。
當今的皇帝已經繼位近半百年,依舊無一人敢鬆懈對伏夏的臣服,所有部族的首領世世代代流傳著一句警言:
但使龍雀軍神在,不教兵卒向長安。
現在,青崖面對的,正是這樣一位跨越了跨越了三百多年的傳奇。
一閃過後,所有的兵器一擊而空,青崖如同游魚一般穿過了包圍。青冥劍柄之上攜帶著長長的霧氣拖尾,隨著青崖身影的上下翻飛,很快,霧氣便結成了一片片雲朵。
雲層之中雷光乍現,數萬把氣劍隨著青崖手中長劍揮下,一齊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霎時間,七彩的光華照亮了黑暗的虛空,這一看,卻是讓青崖頭皮發麻。
就在自己前方的數十丈之遠,密集的軍隊如黑雲壓境,直到目光的盡頭,青崖都望不到軍隊的尾巴。
飛散的氣劍擊中了前排的部隊,數十名軍士應聲而倒,消散在黑暗中。但很快空缺的位置便被後面的人所填上。他們持槍而立,只等著主帥的一聲令下。
“呼,”
青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現在,青崖也只好希望對敵之人不會一言不合就採用人海戰術。
在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鬼地方,連跑都不知道往哪裡跑。
光,我需要光。
閉上眼,出現在青崖腦海當中的,是那一日當沈師兄祭出赤凰劍的時候,師尊柳白鹿一劍可讓天地變色,一劍可讓日月無光。
如果師尊在這裡就好了,現在只怪自己學藝不精啊。
嗯?我的手怎麼一直在顫抖?不對,不是我的手在抖,而是青冥在跳躍。
時至今日,青崖已經不會再去羨慕別人的神兵利器,手中的青冥,已經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
大運河上的巨浪滔天,長安上空的天羅地網,都是青冥留下的傑作。
手上的劍柄愈發寒冷,青崖快要握不住它了,而青冥劍身之上,也閃爍起了幽藍的熒光,正隨著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
曾經,在初入星域之時,冥王手中的青冥幻影,正是覆蓋著這樣一層更純粹,更盛大的幽藍光芒。
手上傳來的寒冷之感已經凍僵了面板的知覺,青崖卻始終沒有鬆開右手,如果一個劍修,連自己的佩劍都握不住,那還修什麼劍法。
“如果你需要汲取我的力量,儘管拿去便是。”
青崖伸出左手托住青冥劍身,左手傳來冰冷的觸感瞬間麻痺了青崖的半邊身子,此刻,青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熱量在源源不斷地流失。
片刻之後,青崖全身已經覆蓋上了一層冰霜,就連口中撥出的冷氣,都帶著冰渣。
終於,青冥自己飛離了青崖的右手,靜靜地懸浮在自己的頭頂,此刻猶如夜晚的海面一般平靜而遼闊的虛空之中,一輪明月驟然升起。
不似人間的月亮那般皎潔,這輪明月的幽幽藍光,只一眼便讓人望而生畏。沒有玉樹,沒有月兔,沒有清輝,在這裡,唯有永恆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