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尊說,那些天道維繫者當中領頭的,是一個叫做司馬陵的伏夏之人?”
“沒錯,柳姑娘說那人註定成不了什麼氣候,不值一提。”
“師尊說得沒錯,當年正逢天下大亂,群雄並起,那時的人們需要有人站出來拯救他們。司馬陵為了尋求自己的大道加入了天道維繫者組織,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會去說他自私之類的話,但這也正是他成不了氣候的原因。
你知道嗎,在四百多年前的時候,伏夏大地上也是那般天下大亂,諸侯並起,群雄割據。
那時候在南陽有一位臥龍先生,智慧超群,用兵如神。
當時的他只為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可是當中山靖王的後人一連來訪了三次求他出山匡扶漢室,拯救天下黎民於水火的時候,他捨棄了本可以與世無爭的田園生活,轉身投入了血與火的戰爭當中。
他只是一個凡人,最終心血耗盡倒在了北伐的路上,臥龍先生一生為天下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儘管他的大業沒有完成,但後世之人無一不敬佩於他。”
說到這裡,青崖的情緒也不禁激動了起來。
“我沒有見過臥龍先生,但僅憑書中的文字,我也為他輝煌的一生而感到悲壯,那是屬於歷史的浪漫,是人類真正的光。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所在的世界陷入了戰火,就像一千年前那樣,而我擁有著拯救大家的力量,有人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說,遍地哀鴻滿城血,無非一念救蒼生,讓我追隨他而去的話,我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四千年前,系崑山上的你是這樣做的,一千年前,天隕的祖師是這樣做到,同樣,我也會這樣做。
我輩修道者,究竟是順應天道,還是逆天而行,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對也好,錯也罷,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說了許久,青崖發現背上的女妭已經沒有發出聲音很長時間了,扭過頭來看去,卻發現她不知什麼身後趴在自己的背上睡著了。
她閉著雙眼蜷縮著,如同一隻睏倦了的小貓一樣,手中還握著用來懲罰青崖的掏耳棒,只是還沒來得及使用便進入了夢鄉。
回到搖光之後,她已經適應了人間的生活習俗,曾經永遠都不會入眠的她,如今也已經有了晚睡晚起的習慣。
青崖背過右手託著她的下巴緩緩地起身,下床之後輕輕地將她橫著抱起,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蓋好了棉毯。
坐在窗前的月下,青崖運轉起周身的靈力,很快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星月的輝光灑在他的身上,泛起點點熒光,在他身旁流轉。
“師兄,故事書看完了,你再去,再去買些給我。”
夢鄉中的女妭翻了個身,將蓋在身上的棉毯捲成一團,還把腦袋下的枕頭往懷中扯了扯,一半抱著,一半枕著,發出了輕聲的囈語。
山中的夜晚來得早,黎明同樣也是如此,人間尚是無邊黑夜的時候,搖光之上已是晨曦微露。
柳白鹿每日都起得很早,當青崖結束了修煉狀態,洗漱完畢推開房門的時候,他的師尊已經將早餐端在了桌子上。
“這些日子,除了尋常的修煉之外,其它的課程都免了,昨晚我發現你的身體有些負荷過重了,在那邊遇到了不少事情吧。”
“是啊,師尊你去找我了?”
“當然,我說過,我是你的護道者,就算是上天也不能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師尊,”
“什麼?”
“謝謝你。”
“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