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過眨眼的瞬間,怪魚快如閃電的身影撞在了一道劍光之上,在如此之快的速度下,怪魚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劍光從頭到尾斬成了兩半,緊接著,五條細小的紫色絲線接踵而至,從下往上劃過了它的身體。
怪魚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便已經被分成了十二段。
從開始到現在,靈木樨根本就不曾看清楚這怪魚的樣子,最後青崖只是輕輕地抬了一下她的手臂,靈木樨立刻便領悟了攻擊的方向,在兩人一縱一橫的配合下,終於擺脫了這突發的危機。
逍遙遊之翼還能再持續一炷香的樣子,青崖索性將速度拉昇到了最大,當真是潛龍入淵一般極速往下潛去。
靈木樨被這突如其來的加速嚇了一跳,險些驚撥出聲,不得已她只能用雙手將青崖的脖子摟得更緊一些,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前以求減少水流的衝擊力。
終於,鍉針傳回來了一絲異動,就在下方不遠處,青崖感覺到了十分寬闊的空間,相比那裡便是湖底的世界了。
見此,青崖一手護著靈木樨的後腰,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再次加快了下潛的速度。
周圍的世界再度發生了變化,星星點點的微光從下方不斷升起,生活在湖底的藻類發出微弱的熒光,迎接著兩人來到著從未有人踏足的世界,在星輝之下,他們再度打破了世界的界限。
下方的光亮越來越多,二人也終於看清了這裡的湖底就像是水面倒過來了一般,懸掛在一片巨大空間的上方。
終於,青崖躍出了水面,湖水的浮力也就此消失,兩人從高處緩緩落下,重新踏在了堅實的土地之上。
“呼,終於可以呼吸了,差點沒憋死我。”
雖然二人都能以龜息之術屏住自己的呼吸,但長時間維持這樣的狀態會讓人逐漸陷入虛弱狀態,落地之後,青崖也同樣用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氣息。
“等等,你手別亂動,壓我頭髮了。”
直到自己抬起手臂耳邊傳來她一聲吃痛的驚呼,青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的長髮依舊向海草一般纏繞在自己的手臂上,經過了一番打鬥和衝刺之後,它們似乎纏得更緊了。
“都打死結了,要不一劍砍斷算了。”
青崖假意晃了晃手中的長劍,卻不想小腿處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
“你敢,你要是弄斷了我的頭髮,我咬死你啊,給我慢慢等著。”
靈木樨四下望了望,攥著自己的長髮就往不遠處的一片珊瑚走去,青崖也不得由她拉著自己一同跟了上去
“給我好好地坐在這裡,我沒解開之前不住亂動。”
沒想到這些隨處綻放在路邊的珊瑚像是一片片貝殼一樣,剛好可以用來當休憩的凳子,青崖攤開手心,將手臂任由靈木樨擺佈,她半蹲在自己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整理著已經交錯縱橫的頭髮。
當她解開幾束髮絲的時候才發現,因為纏繞地太緊,青崖的手臂上已經被勒出了一道道密集的血痕,甚至有些地方的面板已經發白,輕輕一按,肌肉甚至已經失去了彈性。
“疼不疼?”
她的之間輕輕地撫摸著青崖手臂上的血痕,他本可以在一開始就讓自己解開的,可為了能儘快離開那片水域便就此耽擱了,一直拖到了現在。
“有些癢,我皮糙肉厚的一會兒就恢復了,你只管繼續便好”
但靈木樨卻停了下來,雙手一下一下地按捏著他手臂上已經發白的地方,幫助血液儘快再次流通。
阻斷的血液再度活躍起來,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燥熱流經青崖的手臂之中,他的手臂有些發燙,只有當她帶著些許涼意的手心貼在上面的時候才能好受一些。
青崖不曾說出口,靈木樨卻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一遍解開一個又一個的死結,一邊將自己的手心來回地撫平那一道道血痕,動作輕柔似水,讓青崖不由得泛起了陣陣睏意。
一直維持著鍉針外放的狀態,又加之展開鯤鵬之翼,即便青崖的精神力遠超常人,此刻也因消耗過度而感到睏乏了。
手臂上傳來的微涼之感讓青崖倍感安心,終於架不住不斷閉上的雙眼,靠在背後的一簇珊瑚之上沉沉睡去。
“終於解開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靈木樨打理著自己的長髮,一抬頭卻發現青崖正側著腦袋靠著珊瑚已經睡著了,原來先前是他一直用自己的精神力在黑暗中辨明方向。
“居然如此大膽地使用自己的精神力,現在好了吧,睡得比豬還死,你就不怕我一刀弄死你,然後搶了你的一身寶物跑了?”
青崖自然是沒有聽到她的喃喃自語,回答她的只有不斷起伏的呼吸聲。
“喂,我是說真的,以後你來當我的副宗主吧,我會對你好的。”
靈木樨坐在青崖的身邊,雙手託著下巴,等著青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