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之後,那紫衣女子也開始了反擊,從她修長的十指中迅速地飛出了十道淡紫色的絲線,瞬間纏繞在了兩尊鎧甲的獸首之上,隨後只見她雙手握拳,那兩尊鎧甲的頭顱也就此被切成了碎片,整座身軀轟然倒地,斷裂成好幾截,失去了站起來的機能。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她手中的絲線更是快如閃電,但青崖卻看清了虛實,被青冥強化過的六感能讓他捕捉到更為細小的東西。
那是由千千萬萬細小的帶著鉤刃的短匕連線而成,也不知是何種材質能將它們凝聚在一起卻又如此靈活,赫然又是一件天級神兵。
解決了兩尊鎧甲之後,那女子將絲線刀刃收回了手中,緩緩來到青崖面前,學著中原之地的禮儀,微微下蹲祈福向青崖道謝。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嗯……,然後該說什麼來著。”
一時之間忘記了問候之語,本就蹲得歪歪扭扭的她更是突然間失去了平衡,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青崖正欲上前拉住她,還好她及時穩住了身形。
青崖忍住了想要笑出聲的衝動,看她的樣子應當還是比較好交流的,也許可以向她打聽一些關於這個世界或者同門的訊息。
“姑娘不必介懷,看姑娘的裝扮應當非中原人士,不必遵循中原的禮儀,隨意就好。”
青崖先是套了個近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若是雙方道不同,也不至於落得刀劍相向的地步。
“在下青崖,乃天隕搖光弟子,不知姑娘師承何處,姑娘來此地途中,是否有見到我天隕同門?”
青崖表明了身份,同時暗中已經將靈氣運轉了起來,若是對方乃魔道眾人,自己必須要提防她率先發難。
“哦,原來是天下正道領袖天隕的弟子,怪不得如此俊朗。如你所見,我是苗疆人士,是一名散修,無門無派。我的中原名字嘛,叫做靈木樨,如果你覺得不順口的話,叫我靈犀就行。”
她歪著腦袋,髮間的銀飾也隨著倒向一邊,憨態可掬,看起來的確是一臉的天真爛漫。
但青崖可不會就此被她的外表所矇蔽,她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修為更是達到了金丹之境界,一介散修能夠如此年輕就達成金丹初期的修為,定然非同尋常。
“至於你說的同門,很抱歉,我一路走來,你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
她的答案倒也在青崖的預料之中,眼下還是去尋找天機令為先。
“既然如此,你我就各自分別去尋找天機令吧,姑娘,在下就此告辭。”
說罷青崖轉身離開,繼續向著內城走去,卻不想靈木樨彷彿沒聽見自己的話一樣,一蹦一跳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似乎也打算進入內城。
“姑娘,你……”
青崖正想再次告訴她不要跟著自己,靈木樨卻先一步搶過了話。
“我什麼我,你當我傻呀,這座帝王之墓如此規模,其中定有寶物,說不定天機令也在裡面,而它的封土也一定就在內城的地宮之中,你休想把我騙走。”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般想法,青崖笑了笑,這位姑娘雖然心思縝密,倒也不失為率真之人。
“好吧,既然姑娘看上了這裡,那還是在下離開吧,裡面的一切請姑娘自便,我去他處尋找天機令好了。”
在這裡,青崖的原則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找到天機令然後安安穩穩地和同門一起迴天隕就好。
說完,青崖頭也不回地往外城走去,身後的靈木樨似乎是被他的回答給繞住了,在原地愣了許久。
修行世界之中誰人不為靈物珍寶搶得你死我活,她一介散修更是見慣了爾虞我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盡在眼前的給予拱手讓人的,這哪裡來的傻小子啊。
但她很快反應了過來,小跑著上前拉著了青崖的手臂,強行留下了他。
“你就如此狠心把我一人丟在這裡啊,這外城尚有如此厲害的雕像怪物,地宮之中定是危機重重,要不我們還是結伴而行吧。要是裡面真有天機令,那令牌給我其他的東西給你,若是沒有令牌我們就平分,怎麼樣?”
青崖本就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只是不想與她起了衝突,她的提議倒是可行,哪怕最後她反悔真要動起手來,青崖倒也樂意奉陪。
“如此也好,那你我二人便結伴而行,地宮之中也好相互關照。”
就這樣,兩人在互相若即若離的提防與合作中開啟了內城的大門,走進了最深處的地宮之中。
塵封的大門帶著沉沉的歷史厚重之感緩緩開啟,門後是一條高大幽暗的隧道,走進其中,耳邊似乎還能聽到當年無數工匠的吶喊,以及他們最後被坑殺時絕望怒吼。
只為滿足一人地下稱王的夙願,無盡的生命被一同填埋在了不見天日的地下世界。
青崖二人一進入隧道,身後便落下了一道重若千鈞的石門,將兩人的後路完全封死,緊接著,青崖聽到隧道深處傳來了一陣狂風呼嘯的聲音。
風聲越來越近,前方隧道的拐角處亮起了明亮的火光,原來這風聲竟是一柱烈火撲面而來,如同一條火龍一般席捲了整條隧道。
而隨著火龍越來越近,兩側的牆壁之上還噴灑出了黑色的不明氣體,這些氣體一遇到火焰便轟然焚燒起來,不僅使得火龍更加壯大,還伴隨著色彩各異的斑點,一看便知其中含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