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天行訣的第二重境界嗎?”
此時的青崖還未留意第一位在築基期衝破天行訣二重境是什麼樣的概念,他只覺得只是突破到第二重便能讓自己的整體力量邁進新的臺階,若是將天行訣修煉到圓滿,又會是怎樣的令人驚歎。
怪不得,在同一境界的對戰當中,天隕弟子總能強於眾人,傳承自神界的功法,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但青崖並沒有對天行訣的第三重境界感到急迫,修行一圖,戒驕戒躁,這是每一位天隕弟子的入門第一課,青崖始終不曾忘記。
看著青崖眼中興奮的神色很快地退了下去,柳白鹿也不禁對其感到欣慰,不驕不躁,穩紮穩打,這是修行最為基礎的道路,卻是很多人都無法做到的一點。
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人會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方獲得機緣,可時至今日,別說褪凡化仙,就連到達渡劫期的修士也是鳳毛麟角。在殘酷的修行世界,每個人都是螻蟻。
所以,自己還是好好準備即將到來的金丹期吧。
“轟隆,轟隆”
似乎是什麼物體倒塌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青崖的頭頂,是大殿的地板,此時已經碎裂成了一塊塊的堅冰,墜落到了下方。
只是這些如同樑柱一般的冰柱砸在青崖腳下的水面上,卻沒有濺起任何水花,就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泛起,就像是一片片落下的枯葉,絲毫不曾打擾到長眠在此的人,儘管這裡的棺槨中看不見任何人。
茫茫雪山之間,四季依舊輪轉不停,飛瀑之水從九天墜落,託著即將往生的魂靈,去往高天之上。
像這樣的墓葬格局,已非人力所能毀壞,除非天崩地裂,水龍梯將會永恆地懸掛在天地之間。
就在此時,安靜的雪山深處傳來了一陣巨響,皚皚白雪似天上的雲層墜落,瞬間籠罩了這一片所有的雪山,瞬間,一切神蹟都被埋沒在了雪堆之下。
如同海面上的浪潮席捲而至,幾百丈高的雪牆不斷向外擴張,生長在雪山外圍的茂密叢林也在頃刻間被掩埋,茫茫大雪一直蔓延到最外層的荒原之上才堪堪停止。
漫天的雪霧依舊籠罩在上空,隨著一陣破空之聲,三道人影從雪霧之中衝了出來,正是從地宮中離開的青崖三人。
“呼,怎麼說塌就塌啊,現在的人們所造的宮殿,都是這麼不結實的嗎?”
帶著些許後怕,女妭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作為光與熱的化身,她與生俱來便對冰霜雨雪會產生牴觸之情。
若只是遵循自然的天氣變化倒也無礙,可若是像今日這般遇上了雪崩海嘯等災害,雖然她不會因此受到傷害,可本能卻會驅使著她速速離開。
“在人間的冬天裡,孩童們會在雪地上用一根短短的木棒撐起一個籮筐,在籮筐下灑下一些稻穀,木棒的一段繫著一條繩子,等到有鳥兒落在籮筐下來吃這些稻穀的時候,籮筐也就蓋了下來。”
這是人類世界裡家喻戶曉的知識,但在女妭聽來,卻是格外的新奇。
“然後呢,然後呢……”
女妭的眼中滿懷期待,渴望知道接下來發生的故事。
“這座宮殿就是那個籮筐,而那枚玉璽中的力量,就是灑在籮筐下的稻穀,只是今日稻穀被人吃了,籮筐也沒能蓋住鳥兒。”
“師尊,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陷阱嗎?”
“別胡思亂想,反正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你也得到了機緣,就不必再有芥蒂,免得日後對你的修行造成影響。”
“走吧,我想,距離回到人間的路途已經不遠了,回去後,你就找一片雪地陪她抓幾隻麻雀玩玩吧。”
在天女的一聲聲追問中,三人再次朝著未知的人間路走去。
此次雪山中的遭遇,總算是有驚無險,只不過讓青崖感到些許遺憾的是,在玉虛宮崩塌的時候,自己來不及將帝璽一同帶出來。
如今的伏夏失去了帝王,青崖知道,這個國家的重擔將會落到長樂公主的身上,她獲得自由之身還未多久,又要回到那深不見底的宮闕當中。
若是帝璽還在,她的帝王之位將會更加穩定,只可惜,如今帝璽遺落在兩界的間隙,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重現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