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即便是她已經做好了承擔起一國命運的準備,可也不過是一位未及雙十的少女,心中的悸動,還是藏不住的。
秋池雨又看向了站在公主身旁的月夕顏,以往見了面就要吵架的兩人,今日卻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少宮主,”
“炎龍牧,”
之前兩人一同沉默,現在卻又異口同聲地開口,只是他們卻在稱呼了對方一聲之後,再次選擇了沉默。
這一冰一火二位絕色女子相對而立,月夕顏白衣如寒霜,秋池雨紅衣似晚霞,她們的身邊各自都有一位美麗的少女,今夜過後,她們的命運又會走向何方?
“喂,記得告訴那小子,金丹期的那一場對決,是我一時心中不忿,其實他不必放在心上的。”
臨別之際,月夕顏向秋池雨提起了當日的約定,只是現在看來,這份約戰或多或少都顯得有些幼稚。
“怎麼,怕自己打不過人家呀,這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乖乖認輸,以後就在棲霞府給我當個端茶遞水,洗衣疊被的小丫鬟,我就勉勉強強替他答應你吧。”
“秋池雨,你……”
果然,這兩人一見面久安生不了,方才的沉默,只不過是暫時的壓抑罷了。只不過經過她們倆的這一打鬧,幾人沉重的心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好了,不和你爭了,不論是仙途還是皇權,我都願你們安好。此番別後,他日再相見,希望我們一如今夜。”
秋池雨已經觸控到了蒼龍七疊的最後瓶頸,在長安度過最後一個新年之後,她也將踏上不知禍福的尋仙之旅,也許他年再相見,人間已是滄海桑田。
“青兒,我們回家吧。”
“嗯。”
秋池雨拉著花青兒手也離開了這片廢墟,只留下了伏夏的公主面對這一地的荒蕪,正如處在迷霧中的伏夏一般,看不清未來。
今夜,月光為她加冕,殘垣為她頌歌,瓦礫為她祈禱,那些殘落在廢墟中的不盡珍寶,見證著這一幕,也將在伏夏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深坑之下,柳白鹿抱著青崖,下墜的趨勢依舊未曾減弱,藏在她懷中的青崖,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羞恥的模樣,扭扭捏捏地探出了腦袋。
還好,在這距離不知地表多遠的地下,沒有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樣子。
“師尊,我們還在往下走嗎?”
柳白鹿的御空之術已是登峰造極,她抱著自己飛行,青崖根本感覺不到氣流的湧動,加之四周漆黑一片,自然是無法準確的感知方向。
“你下來的地方,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們現在已經不在人間界了,只有穿過冥界與人間的間隙,我們才能重新回到人間。”
柳白鹿的聲音依舊淡然無波,彷彿去往的冥界間隙,不過是搖光的後山而已。
青崖從來都不會懷疑師尊的判決,其實自己也已經發現了其中蹊蹺,哪有人能夠將大地挖出一條這麼深的通道呢?按照自然的法則,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全都被熔岩所覆蓋才是,又怎會是這樣冰冷黑暗。
只是令青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一墜,竟然跌落到了另一個世界。若是沒有師尊前來,只怕自己及時沒有死在神使的最後一擊之下,也永遠回不去人間了吧。
冥界,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呢?
對於凡間的人們,冥界是不可言狀的恐怖世界,但對於青崖自己來說,從未到達過的冥界,卻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
似乎自己身負的一切秘密,都是和這座冥界相關。
在自己身體中那片神秘的星域之內的,不正是這座冥界曾經的主人嗎?也不知道千年過去,他的國度究竟是何模樣了?
儘管從進入星域以後,冥王從未與自己有過交流,但他卻不止一次幫助自己度過了難關。更別說曾經屬於他的配件,而今握在自己手中的青冥,更是每每危機關頭力挽狂瀾。
如今,自己已經習慣了青冥的陪伴,將來有一日若是它要重歸冥界,青崖還真不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