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青崖一介山門弟子,身無長物,姑娘若有吩咐,只要不違背道義之事,在下赴湯蹈火,也絕無二話。”
“別呀,別整的那麼嚴肅啊,逗你玩玩的嘛,這麼認真做什麼呀,這樣吧,下回見面,你給我帶一壺好酒就行了,這個條件怎麼樣啊?
見他如此認真,輕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多謝姑娘相助,下回見面,我一定為姑娘帶上世間最美的佳釀。”
青崖滿口答應,長安之行結束後,待自己回到天隕,便邀請輕羅姑娘前來搖光作客,她修為如此高深,師尊一定不會拒絕的。但青崖哪能想到,眼前的女子天下任何一處都能去得,唯獨不會登上天隕之巔。
後話再議,輕羅再次拿起金屬核心,隨意地扔在了地上,然後再次撿起,而後又扔在了地上。
重複幾次之後,青崖也看出來了,無論是從什麼角度落下,這枚圓球總是會朝著日出的方向傾斜,青崖猜測也許是內部重量分佈不均的關係。
定好了基準的方向後,只見輕羅變幻出一把比針尖還要細小的薄刃,恰好能卡進圓球之上所刻的紋路當中。輕羅先是把最外層的相柳圖層旋轉了兩下,使其最中間的蛇首對準了西方,那是相柳還作為共工臣屬之時所時常仰望的方向。
隨後,輕羅便將相柳圖騰上的九個蛇首從中間往兩側以此砍掉,在砍掉最右側的那顆蛇首之時,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關齒輪相互碰撞的聲音響起,最外層的相柳圖騰緩緩地浮出了球體的表面,這九重之鎖的第一重,就這樣開啟了。
第二重,輕羅將檮杌圖騰的虎首轉向西方,然後又敲掉了它口中兩根長長的獠牙,咔噠咔噠,檮杌的圖騰也再次浮現了上來。
第三重,窮奇之首向西,斷其雙翼;第四重,鳴蛇之首向北,斷其尾;第五重,夔牛之首向東,斷其足……
如此往復九次之後,層層疊疊的圖騰已然全部浮現在球體表面,此刻看去,倒像是一座圓底的九層浮屠一般,而每個圖騰上,在各個異獸的不同部位都留有一處及其細小的圓孔,此刻這些小孔恰好重疊在了一起,連通了核心的內外部分。
輕羅將自己的秀髮分出一縷,拔下了其中的一根,放在口中沾上了自己的唾液,頭髮便能夠豎立起來了。隨後,她將那根頭髮由上而下穿進了核心的小孔之中,在感覺觸碰到了什麼之後,猛然往上一提,這根頭髮便恰好被卡在了核心之中。
“好了,開啟了,你幫我把我的頭髮再拔出來。”
輕羅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核心,青崖找到了卡在其中的那根頭髮的髮梢,將其尾端纏繞在自己的食指之上,先是向下一頓,再微微用力網上一拉,重疊著的九重圖騰片片飛落,七零八落在桌面上掉了一地,而青崖也立即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氣味。
不像是尋常的血液所散發的腥味,那更象是許多種生物的血液交雜在一起所形成的特殊氣味,有海的味道,有沼澤的味道,也有山的味道。
“哦?竟是如此繁多的異獸之血混合在了一起,在今日,想要搞來這些血液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你這個圓球,到底是哪裡弄來的呀。
輕羅問向青崖,同時又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頭髮,將髮梢浸入了這約有半個球體之多的血液中,再次提起時,濃稠的血液正隨著髮梢末尾滴落,她好奇地將鼻子湊過去仔細地聞了一聞,便又立刻嫌棄地拿開了。
青崖詳細地將先前兩次遇到仿製兇獸襲擊的事情告訴了她,而輕羅卻顯得有些漠不關心。
“算了算了,反正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吧,解決不了再來找我好了,不過事先說好,我可不幫你打架哦。”
“承蒙姑娘相助,在下已是感激不盡,怎敢要求姑娘再作更多,青崖得姑娘恩德數次,已是無以為報,往後……”
“不聽不聽,你怎麼像個小老頭一樣嘮嘮叨叨的,我說,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趕緊回去吧。”
聽見青崖的絮絮叨叨,輕羅捂著耳朵打斷了他的話語。
“還有一事,在下要告訴姑娘。”
“什麼呀,我可不一定幫你哦。”
青崖從懷中掏出了一壺桂花酒,並拿出了一盒精巧的月餅放在了輕羅的面前。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小餅如嚼月,中有酥與飴,相隔千里亦能共嬋娟,輕羅姑娘,願你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