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話語間,藏著住不住的興奮。
“小瓷,雖然我假冒了你的父親,可這一年多以來,我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寵愛,為什麼你要懷疑我?我帶你去金陵,去洛陽,去長安,等到我們賺夠了錢,我會讓你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我們就如同真的父女那般,不好嗎?
聖女,荒火聖教養育了你十餘年,你是從殘酷的淘汰中勝利的天之驕子,待他日我教復興,你會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為什麼,你要背叛聖教?”
面對長老的疑問,無憂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回答:“曾經,我的確以為聖教會是我們的家園,可你們,用那座孤島奪走了我的同伴,用明玉斷元花奪走了我的健康,用暗香浮動奪走了我的自由,連我的尊嚴都要踩在腳下,我恨不得生啖你肉!”最後地幾個字,無憂已是咬著牙,紅著眼眶吐出來的。
也許是還覺得不夠解氣,無憂站起身來,走到聖靈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曾今自己需要仰望的人,然後,一腳踩在了他的面門上。
青崖看著她靴子上尖尖的後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禁泛起一陣寒意,看來以後,還是少惹她為好。
東方的地平線上泛起點點微光,不知不覺,漫長的一夜過去了。
城主府的閣樓的屋頂之上,青崖與花青兒兩人並肩而坐,看著天際升起的金光將黑暗驅散。青崖向西北的天空望去,遠處還是一片蒼茫,而他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長安城,就在那片天空下。
“啪嗒”一聲,身後的瓦片傳來一陣落地的聲響,來人安靜地走到青崖身旁,靠著他坐了下來。
無憂換下了翩躚的羽衣,著一身水藍的曳地望仙裙,一支白玉笄挽起她的長髮,洗去了妝容的她,依舊豔若朝霞。
“這城主府的地下,不知道被他們挖了多少天密道,我們在裡面找到了城主本人,萬幸的是,他不曾有性命之憂,只是身體過於虛弱,夏瓷正在照顧她父親呢。”無憂將下面的情況告訴了青崖,
還好,一切都趕上了,沒有造成最壞的結果。不對,似乎自己好像漏了什麼事情。
“聖靈在哪裡,快帶我去找他。”
青崖急匆匆地起身,正要跳下閣樓,卻又被無憂拉住了。
“行了行了,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諾,你看。”
無憂向青崖晃了晃手掌,在她修長地指尖,正夾著一段枯木似的物體,青崖湊近細看,那是一段暗白色的樹枝,表面有黑色的明紋交錯,正散發著一股特殊的草木清香,正是無憂身上所攜帶的暗香。
“原來你已經拿到了,實在對不住,昨夜只顧打鬥,竟忘卻瞭如此重要之事。青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還好你的小姐姐心細,擊落了聖靈的發冠,這不就被我給撿到啦,”
無憂側著低下腦袋,從下往上看向青崖的臉:“誒,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嗎,明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沒多大幹系的。”
“君子一諾千金,既然我答應了姑娘,在我心裡,它就是至關重要的事情,此次有所失信,還望姑娘原諒。”
“哈哈,你這副呆頭呆腦的樣子,太好玩了,這就是玄門正道的弟子嗎?”無憂說著,還伸出了右手想去捏青崖的臉,卻被另一邊的花青兒啪地一下打落了。
“不許捏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