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再議事的那一日,姜念也跟著雲輕揚去了。
可是姜念不能進了議事廳,只好在外面等。
趁這個功夫,何方帶著姜念在清頂峰上轉了轉。
姜念並不是第一次來清頂峰了,入門時候的拜師儀式,李雲澤陪著姜念來的這裡。
想起這些,姜念只覺得唏噓。
百年過去,物是人非。
姜念覺得自己都想不起來已經多久沒有見過李雲澤了,李雲澤的面孔在姜唸的心裡也有些模糊。
而當初他帶著自己走過的石階,看過的風景,依舊在那裡。
自己今天會再來到這裡,也多少和他有關。
“呵呵。”姜念忽然笑出聲來了。
走在前面的何方有些詫異地回頭,不明白這姜師妹剛才彷彿還有些神傷,現如今卻笑出來了。
不過,笑出來了也好,省得壓抑。
何方自認不是個會逗女孩子笑的,剛才見到姜念心情不好,他是有些著急的,只怕自己一會說錯了什麼,惹得姜念難受就不好了。
而現在姜念自己笑了,給何方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是以何方也高高興興的笑了笑,算是陪姜念笑了。
姜念這邊不小心笑出聲,是因為忽然想到當初自己和李雲澤來清頂峰時,李雲澤頗像帶了個孩子一般帶著自己。
可現在,若是見面,他還要喊自己一聲師叔。
這還不好笑嗎?
對於百年前李雲澤忽然的疏遠,姜唸到底是有些意難平的,而姜念自己一直都沒發現。
直到今天,看這山水古徑,才有些憂愁湧上心頭。
百歲多的姜念,雖然醒著的時候不多,只當自己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可到底修為在身,心中也穩重成熟不少。
傷歸傷,感歸感。
姜念忽然覺出了些不對勁。
自己對家人一直掛心,並不是個斷情絕愛的人,對朋友也自認是十分夠意思的。
為何獨獨對李雲澤,明明是傾心的,自己卻這樣的能壓抑?
看那崔毓秀,為了李雲澤變得十分瘋狂,殘害同門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再看看自己對李雲澤的態度,就像對他從未生出過什麼情愫一般。
而現在姜念冷靜的想了想,自己從在臨撫城的時候,與李雲澤的交往就十分密切,那時候的自己應當就對他有些傾心了。
可為何到了如今,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卻不曾有那樣的心動?
心動?
為何會用到這個詞?
姜念停下了腳步。
何方很快就發現姜念沒有跟上,停下來轉回過身看著她,“姜師妹,怎麼了?”
姜念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事沒事,我就是想事情入了迷。”